她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一心只想端木夜早日失败，可真看到他此刻狼狈颓废的模样，她又觉得心痛难忍。

觉到端木夜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稍稍松了些，海棠轻轻掰开他的手，拿着帕去不远沾湿，回来后继续替端木夜洗降温。

很少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端木夜对她怒目而视

海棠话还未说完，就觉手腕上一阵剧痛，端木夜冷如冰渣的视线转了过来，阴沉沉地说：“你敢！”

她不能睁睁地看着他染发烧死去，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海棠闭嘴不语。

海棠刚要起，却觉到手上一重，一只火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端木夜眉微动，他还醒着，却不愿睁。只要看到海棠，他就会想起她对他的欺瞒，给不了她任何好脸。她动作轻柔，仔细地一拭着他的，就像从前她还仅仅只是他的丫鬟时那样。

海棠一怔：“范将军他是皇上派来的人，不会……”

“听不懂吗？”见海棠不为所动，端木夜又怒喝一声。

因为发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而无力，却挡不住他语气中的阴冷。

大梁皇帝还活着，他不会杀端木夜，她只希望端木夜能度过这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再度振作起来，不再去觊觎并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便她知江山易改本难移，要让端木夜不再肖想那个皇位太难太难。

端木夜注视着海棠，里却不见任何绪，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再加上此刻他模样狼狈，竟显得有些可怜，海棠从未见过这样的端木夜，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涩。

他忽然睁开，冷冷地看过去：“！”

那些士兵渐渐离远，海棠才赶紧摘了些果，回到端木夜边，继续挤了喂他喝。她检查了端木夜的伤，不禁皱了眉。现在天气虽冷了来，但他的伤只是简单地包扎止血了，没有过任何的消毒，太有可能染化脓了，伤已经有些往那个方向去了。海棠又忍不住摸了摸端木夜的额，烧还在，他的嘴唇越发苍白，她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海棠扯了扯嘴角，她早已经好了心理准备，在得知她的欺骗之后，他不会对她有任何好脸，她只要离开，就能获得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好……等你没事了，我就走。”海棠低声，仗着端木夜现在动弹不得，她并不怕他。

她轻声：“姚炳他们一直也没找来，或许他们……没办法来了。”她想，端木淳既然能派死士来刺杀端木夜，就不可能没有后续行动，说不定还合着军事上的行动，利用端木夜被刺杀的消息劝降那两位都督或者什么的，她是不知外的形势如何，但既然连姚炳也没找过来，就说明况不太好。端木淳的人一定不会放弃追杀端木夜，她现在唯一能求救的，恐怕只有……“我听林说过，皇上派来的范将军是来劝降的，不会伤害你，你的伤势太重，再耽搁去恐怕会危及生命，我们去找范将……唔！”

“住！”端木夜怒声说了句，便似乎是没了力气，闭着睛不再说话，只是膛却剧烈地起伏着。他向来傲，绝对无法忍受失败，若让他成为阶囚被俘虏，他宁愿战死。

她忙低了，就见端木夜正睁着睛望着自己。她心中一喜，忙低声：“你有没有觉得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