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像一只闹别扭的傻狗。

韩良先前切的小黄瓜歪七扭八，像一堆被截肢分尸的乐gao积木，柳行云只用了他五分之一的时间，却切得齐整至毫厘。待菜se齐全，韩良不屑地伸长了筷zi，柳行云捧着粥慢条斯理地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

两人对坐在一张小桌旁，那是韩良20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荧光绿se塑料桌，是整间屋zi又一笔突兀chu1。

“……”韩良的面se在绿桌zi的映衬xia显得更加赧红，一天前柳行云会以为他是来找茬打人的，现在却明白他不过是羞恼得涨红了脸：“别客气，就当我付你嫖资。”

韩良本想狗tui一番，拜师学艺，先从切小黄瓜zuo起，切实改变生活质量，闻言立刻翻脸，在小桌xia结结实实踢了柳行云一脚：“搞清楚，是我嫖你！”

“彼此彼此，两清了。”柳行云喝光了一碗粥，每个动作一结束，便有黏腻的酸楚泛上心tou，不知是胃酸，抑或心酸。难以言喻的反胃令他摇tou谢绝了韩良夹来的菜，说来奇怪，两人虽然是这样龌龊的关系，第一次同桌共餐便可毫无顾忌分享shiwu，也是某种孽缘。

韩良鼓着腮帮把所有菜都夹jin嘴里一起嚼，还颇为陶醉地品味一xia大杂烩的味dao：“我从来不吃白shi。”

“哦……我看不chu你有什么xi引我的。”

“免你房租shui电，你教我zuo饭――”韩良re切地扒光了一碗米饭，转着yan珠zi想了想：“还有nuan床。”

柳行云哭笑不得：“谁要和你同居。”

“你现在也回不去，能少在学校待一秒是一秒，否则你想别人会怎么看你？”韩良嘴角粘着饭粒，一边说一边掏chu了手机：“哈，那家伙已经在你们的分手纪念上找到新女友了，看，这么gao调！”

柳行云并不想看一天前还是恋人的男人拥吻别人的画面，他想抬手挡住，迟疑一瞬，却变成拂掉韩良嘴角的饭粒。

他gao深莫测的平静成功打断了韩良的动作，又不至示弱。

柳行云狠狠给自己dian了个赞。

韩良低tou，像浣熊刨shui一样左右上xia地搓脸，半晌扭着脸问dao：“还有没有？”

柳行云发现自己竟然又笑了，在这本该痛苦到万念俱灰的一天：“没有，你很珍惜粮shi啊。”

韩良哼哼了两声：“别打岔，你不是要考研吗这里清静得很我、我不经常回来――”

“你怎么知dao我要考研？”

韩良niu气哄哄地仰tou看天，不答话。柳行云又觉得他hua稽得像哈士奇甩she2tou微笑表qing了，而自己正好不讨厌狗：“好吧，但是首先，这张桌zi得扔掉。”

韩良立刻tiao脚：“它shen价可有二十块！”

在他的qiang烈反对xia，柳行云只得找chu一块普通白布裁裁fengfeng，zuo了个大小正好的小桌套：“至少挡住这块绿，晃yan。”

他明明还腰酸背痛，却一刻也不肯闲地在阳台拉了晾衣绳，拽着韩良的领kou要他一起搬被zi和床褥chu去晒。晒还不够，还要弹，韩良提供了三个掉mao的鸡mao掸，一个可以jin博wu馆的衣掸zi，还有两个yangyang挠和一个竹编小扫帚。

“你从哪儿找来这些东西……简直就像我nainai的旧仓库。”

“嗤，你懂什么，就是要有一堆上年tou的垃圾囤着才像个家。”

柳行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韩良不再深谈，摆摆手向他抛chu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