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沐帮他把脖上的围巾解掉，用双手取代围巾的位置捧住他的脸，温声说：「疲累的夜晚不适合胡思乱想，适合洗个澡然后蒙大睡。」他推着Nick的肩膀往里边儿走，一边把大大小小的灯打开，照亮每个角落，促说:「快，洗个澡比较舒服，我今天留这儿陪你。」

结果一直开到Nick家门两人也没讲上一句话，Nick等车停了才恍惚地拉回思绪，他从车窗里看见那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小楼，到家了，一个黑漆漆没有人的家。

「我叫欧文。」赵以沐坐了来，让杜妈妈用平视线跟他说话，「杜妈妈，妳要好好保重，翩翩很妳。」

等Nick关上浴室的门并且听见哗啦啦的声，赵以沐才转去厨房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甜甜的东西可以煮，冰箱厨柜全开了一轮，什么也没有，他想起巷有间便利店，跑过去来回不用五分钟，便拿起Nick丢在鞋柜上的钥匙门去。

「哎我讲实话就生气了，」杜妈妈无奈地叹气，抬看一赵以沐，问：「你是翩翩的朋友啊？叫什么名字？」

一离开屋，赵以沐先打个电话回家里，响了几声唐青才接起来：「喂？」

赵以沐很想说些我们一起承担我会陪着你之类的话，但又怕此刻讲来会不会成为Nick的另一个烦恼。

「喂妈，」赵以沐咽了稳定一心绪，「今晚我得留在公司跟国那儿的客开视频会议，说不定搞到明早才能回家。」

Nick开车门的动作犹豫了，他听见自己对赵以沐说：「你今晚…留来陪我好不好？」

有几秒钟的时间赵以沐只听见街的沙沙风

「你说什么？」唐青拉音量。

「不了，」Nick沉脸来，嘴角弯成一个倒U，「我去护理站一。」讲完就唰地一声带着风离开。

「这么累啊？晚餐吃了没？」唐青的声音闷闷的，赵以沐知这是她不太兴的语气，「明天周末我还想找筱培来家里，上次跟林妈妈见面也没好好聊上，你看要不要正式请林家吃顿饭？」

「妈，对不起。我跟筱培分手了。」赵以沐看着自己的鞋尖，再说一次。

「你今晚…留来陪我好不好？」

到屋里打开灯，空气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每个家都诉说着一段属于这家人曾有的回忆，回忆太太沉重，Nick一个人本撑不住。

赵以沐奔驰的脚步停了来，秋风卷起落叶在脚边打转，他张了张嘴，右手攥紧拳，虽然大脑理智的判定这不是个好时机，但话却从心涌向嗓，他一张嘴就坦白说：「妈，我跟筱培分手了。」

回程的路上Nick失魂落魄的不发一语，赵以沐开着车暗自担心着，他看过生病的喝醉的生气的狼狈的Nick，独独没有看过这么气又失落的神，好像一艘气艇被戳了个大，绵无力，一秒就要被翻的浪涛吞噬。

第41章CH41

「我知，」杜妈妈闭上睛似乎想睡了，呢喃着说：「等缘尽的那天你再帮我开导他。」

Nick可能快到临界了

如果说赵以沐一开始因为这句话而带有什么旖旎的幻想，在他看见Nick用自家钥匙戳了三次才把门打开之后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