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今晚忘记给筱培打电话，

这一夜赵以沐不是睡得很安稳，他觉得旁边的人挨过来取，也隐约听到窗外野狗的吠叫，还有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然后顺势了个跟摩托车相关的梦。

隐约之中知这是梦，他肆无惮忌地贴近Nick，握住那纤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真实，起伏有致，温紧实，洋甘菊的清香里年轻胴的气味，随着呼窜他的心肺，奔在血中。

「旅行锅和汤包粉是随携带的，材是早上跟老板卢半天请他帮我买的。」Nick拿着汤匙往锅搅伴着，香味溢满整间，「我昨天喝太多，你昨晚…昨晚好像也没睡好，今天中午吃清淡的」Nick专心看着锅，语气很平淡，但讲到「昨晚」时略为迟疑了一。

赵以沐在他边躺，玩乐一整天来的确是疲力尽，但他现在像个玩过太亢奋的孩，在黑暗里睁着睛睡不着。

赵以沐从没想过同之，没想过亲一个男生是什么觉亲完之后…那接来呢？

Nick的睡姿很乖，平缓均匀的呼声在静谧的夜晚被放大，他脑袋里纷飞的混乱思绪随着这一声一声的规律渐渐沈淀来，今天发生很多事，好的、开心的、惊艳的、惊吓的，比他以往一个月的日还彩。

拜妈妈每天看的皂剧所赐，他潦草地把男男之里的0号跟娘娘腔画上等号，把健房里照着镜，微笑欣赏肌肉线条的怪胎全当作1号。人都是这样，对非我族群充满歧视和误解。

「快中午了，再等一，我煮个汤一起喝。」Nick往锅里面倒汤包粉丢蔬菜再打两个。

整个晚上他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场景一换再换，几次他想醒来却又深陷其中，觉梦了好久而且好累，最后终于睁开时天已大亮，像是睡过千年刚刚苏醒的木乃伊，迟钝又沉重，他转转珠，发现Nick坐在房间一隅，守着一只冒着烟的钢锅瞧。

算了，明天再说吧。

累死了，他想，得好好睡一觉。

同恋不算什么新闻，现今民风开放，很多国家都可以结婚领证取得份。但偏偏他边刚好没有这样的couple，最多就是偶尔听说大学同学中谁谁谁是弯的，或者是同事里谁谁谁会跑gaybar，跟听明星的八卦新闻一样遥远，他的个不闲事，对于这种八卦向来是听听就算从不放心上。

他在想今晚发生的事。

「在嘛呢？」赵以沐才开就被自己哑的嗓音吓到，他咳几声清清嗓，可惜没用，还是破铜般的音质，「现在几了？」

在他听涂说不知真假的认知里，同恋都是天生的，Nick也是这样吗

「你去哪儿来这些东西？」赵以沐坐起来，觉得有重脚轻。

昨晚？他慢慢回想起昨晚

梦里Anuj载着他和Nick在一条车龙的路上疯狂颷车，不要命似的边骑边叫嚣，周遭景快速逝，什么都看不清楚，混乱之中他看见Nick搂着Anuj的腰，梦中的他愤愤不平地想说:那他要搂住Nick的腰，赵以沐其实有注意到，Nick的腰劲韧瘦薄，平的肤上有浅浅的肌肉线条，握在掌中不知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