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查一查,”阎王的眉锁的死死的,还是耐心来与她解释,“人间不同仙界,有了七六,便无师自通学会了欺瞒――本座总得事先替你查个底。”
那时的木庭英俊而宇轩昂,永远穿着笔的制服,腰背得笔直,步步生风,从未验过人世间的少女几乎是瞬间便被他哄骗了去,她微微红着脸,悄悄地看着男人拉着她的手,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来了。
这就是他曾经梦到的那个女!
“大人这是什么?”少女目瞪呆。
可是对上少女一日比一日期待的神,他却一句话也说不;纵使是大
这......
这一天回去之后,阎王看到她面上的神,难得地皱起了眉:“你遇到了什么人?”
然而楚辞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了。他的脑袋里嗡嗡声一片,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镜中的女,看着她在阎王的教导一日日成长,看着她逐渐现秀纤细的轮廓......然后终于有一日,她决定单枪匹去人间闯。就是在人间,她遇到了木庭。
“很像,是么?”阎王抱着双臂冷冷一笑,“那个凡人也是靠着这双睛,才能在两世里都找到你上的。”
他淡淡,“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
神仙向来是极讲究一诺千金的,阎王既然答应了她不去调查,便真的再也不问那人究竟是谁――只是,在少女满面羞回到黄泉时,他还是会捺不住劳的心,问上两句最近况。
他的睛古井无波,心却已经掀起了狂涛骇浪――他在人间的生死簿上,看到了那个还未生的孩。
一向习惯以在上的姿态调查她边所有人的老父亲版阎王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没想到少女激烈反对:“这怎么行?”她的脸颊上泛起层薄红,整个人愈发明艳的让人移不开去,脚尖悄无声息在地上画着圈,“且不说我们之间还不曾有什么,就算是果真有什么,我也不应当以这种在上的姿态来调查他......”
那是一双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睛,同样浅淡的琥珀瞳孔,微微上挑的形――相似到几乎像是在照镜。
化笔生了灵,修成了散仙。她提着自己的裙摆,在漫天大放的白光中现形来,而在那一瞬间,楚辞的就猛地一麻。
“大人,”那一日回来时,少女的眉梢角都挂上喜意,她微微咬着嘴唇,像是幼时那样趴在他的双膝上,低声,“我有喜了。”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震惊,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睛。
听完这话的阎王二话不说就开始翻阅生死录:“名字报给我。”
“本座真的悔,”镜之外,阎王极缓慢地吐一气,“本座真的悔,自己当日竟然真的被她这三言两语说动。”
他的寿命是――零。
阎王悚然一惊。
那个注定永远也无法生的孩。
然而面上,他却仍是一不动:“是么?”
“嗯......”少女歪歪,轻声笑了笑,“一个好人,一个有意思的好人。”
可梦中的面容总是模糊不清,他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她的脸,在对上那双睛的时候,所有曾经无法解释的问题都于此刻串联了起来,寻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