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大还是我大？”叶盛淮瞪她。

见他们三人这般模样，顾倒是忽然来了兴致，盘拢了拢上的兔氅，呵欠连天地笑问：“捧你们的英勇事迹哪？”

“咱们的人驻扎在京郊，钊哥在那儿坐镇，明日一早再来。”叶行络将手炉抱在怀中，笑看着顾呵欠一个接一个的模样。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不是去听书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顾喝了一茶，又忍不住呵欠连天。

不过才是月余前的事，在市井之间相传里，他们就已成了天降神兵般的传奇。

“儿，手伸过来。”叶盛淮盯着顾看了半晌，蹙眉。

正笑闹着，阁门帘又被人打了起来。

今年复朝首日的等大事，自是对李崇琰、云安澜及他们麾将官论功行赏；其次便该是议定长公主登基的相关事宜了。

她

顾摇，往江瑶旁靠了靠，咕哝：“天冷嘛，一到和的地方就困的。”

江瑶啃着一颗小金桔，满脸嫌弃：“没意思。”

几人一番慨笑谈后，顾额，如梦初醒似的：“诶，你们明日不是要上朝受封么？钊哥人呢？”

那三人齐声怪笑，偏不答她，急得她想咬人。

在叶行络与江瑶关切的注目，叶盛淮细细替顾把了脉。

规制，朝廷每年在正月初六当日复朝议事。

“哦，好吧，”顾扁了扁嘴，依依不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来，“你是兄长你了不起。”

叶行络无奈笑叹：“哪有那样潇洒写意啊。”

江瑶将那颗小金桔转来转去地啃着，尴尬：“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啊，仿佛我只要薅一把发就能变百万雄师来，啧啧，听不去。”

阁中的四人便愈发没什么拘束，个个坐没坐相的取闲聊起来。

“那书说得……”叶行络笑意讪讪地摇，“太尴尬了。”

“以我血肉之躯，御敌钢铁之矛”，这对他们这群才了战场的人来说，并非诗词歌赋中的华丽修辞啊。

叶盛淮拿杯盖轻撇盏中茶沫，撇嘴：“没耳听。”

这几日众人都忙忙慌慌的，见顾总是昏睡，也只当她是受了惊吓，加之那筋散的余威……可这算算也好几日了，叶盛淮越瞧她的脸越觉得不对。

“殿新年好，”叶行络率先炕向李崇琰执了礼，“末将告退……”

“我们去的时候，说书先生正在讲漠南青原大捷，”叶盛淮浅啜一茶，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反正就是定王殿如何神机妙算，我们几个又是如何的手起刀落、斩敌颅如切瓜……之类的吧。”

顾一雾：“我怎么了？”

旁人只知他们是威武的大捷之师，可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自己与众多同袍上，还有多少尚未痊愈的新伤。

见叶盛淮眉梢一挑，叶行络了然于心地了；江瑶瞧瞧叶盛淮，又瞧了瞧叶行络，顿时也跟着了。

几人齐齐转，见是李崇琰，便立时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