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琰倏地睁,墨玉眸中是凌厉决然的锋芒:“先锋铁骑随本王先行发,步兵尽力跟上,立刻奔袭原州!”
宜阳到项城约有千里,这支铁骑一路快加鞭急行军,只花了九日便赶到项城。
“三日前,平王的人送来的……”冯星野低着,弱弱答。
“殿。”隋峻哑声发紧,等待他的决策。
“不知二皇兄中的大礼,和愚弟所想是否一致。”李崇琰薄唇微扬,唇角笑意比这冬日寒风更加刺骨。
李崇琰抿唇,一言不发,动作徐缓地将那锦盒死死扣住。
他与这些同袍们浴血近一月,守住了宜州一方安宁,却没能护住他心的妻。
平王见状,便咬牙一挥
虽说云定兴被平王挟持在手中,云安澜又暂时调不动云氏府兵,可原州军底毕竟在,云安澜也不是轻易束手待毙之人。
大军停在宜阳城外,等待冯星野向李崇琰秉完各路消息之后便发。
这几日,漠南青原大捷早已传至中原,世人皆知定王麾有虎狼之师浴血护国境。
然而,这个从前他本没放在里的九皇弟,完全超他所有意料。
激战半月后,平王以惨重代价攻占原州门之一的项城,却也元气大伤,无法再次组织大规模攻,只能再度将原州几个通路城池围死。
此时他们谁都不知,此举造就了大缙战史上的一桩赫赫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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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李崇琰没有心思追究事件的来龙去脉,也不去问是谁让顾离开宜阳城的。
而云安澜也损失不小,退回原州腹地休整待援。
而在此之前,冯星野在中原的各条暗探线,都已查不到顾的落了。
打开锦盒的一瞬间,李崇琰的眸中立时闪嗜血的光芒。
李崇琰手执缰端坐背,凛冽寒风呼呼扬起他上隐有外敌血渍的战袍。
冯星野将所有消息说完后,抖抖索索向背上的李崇琰呈上一个锦盒。
平王李崇珩站在项城城楼上,居临对李崇琰喊话:“老九,你若退兵,本王就还你一个大礼。”
连与她同去原州的妙回及那两名王府侍卫一,失踪。
他阴郁的目光中有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就在李崇琰领兵于漠南青原上与嘉戎鏖战之时,平王也向原州军响了号角。
后是烽烟犹在的猎猎战旗,是大捷凯旋的虎狼雄狮。
李崇琰率领麾先锋铁骑五千人,于除夕那日的黄昏兵临项城。
冯星野闷声:“那人带话说,平王请殿,勿宜州境。我已将人扣,听候殿发落。”
此刻他后虽只有五千骑兵,可那冲天的杀伐血气,是城楼上瑟瑟发抖的平王府兵绝不会有的虎狼威仪。
一旁背上的隋峻探一看,心既惊且疑。“这是……谁的?”
见李崇琰抿唇沉默,隋峻便言相询:“平王可提什么条件吗?”
双方再次陷胶着对峙的场面。
他以为李崇琰是需要整军的;他以为李崇琰收到他的警告后会忌惮着顾在自己手上;他以为宜州到此地近千里,李崇琰再是神速,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那是小小一束发,以细细红绳圈着的一束发。
他只是沉默闭目,遮住陡然泛起的满血雾,脑中飞速计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