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承文有何事要说?”
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我案上的大红袍,方dao:“沈卿一事,绾绾考虑得如何了?想必绾绾心里已是有了答案。”
再次听人提起沈轻言,我心中仍旧有丝不可言喻的惆怅。不过我已是学会了一个新法zi,心里一旦有了惆怅,我想想我同宁恒那一日的互啃,惆怅便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宁恒果真真是我治疗qing伤的良药,如此一想,我也不想同他闹别扭了。反正宁恒就是那样的xingzi,换个角度想想,宁恒拒绝我,亦是可说明坐怀不乱,乃是真君zi。
“……绾绾?”
我回过神来,“啊?”
皇帝看着我,神se难测,他dao:“绾绾可是觉得为难?你尽guan说,只要你不愿意,沈卿谁也不能娶。这天xia间也无人敢嫁给沈卿。我说过,只要是绾绾所想的,我都会替你达成。”
其实,如今沈轻言娶不娶洪太尉的千金对我而言已是不重要。我开koudao:“依承文之意,这婚事该不该指?”
皇帝“唔”了声,dao:“也无该不该之说,这门指婚并不会牵扯到什么。若是成了,便是一段佳话。若是不成,ding多便是洪太尉的女儿损些名声。”
我垂xia了yan帘,低声dao:“那……便指了罢。”
皇帝许久才dao:“你可确定了?”
我起shen,走至窗边,外tou飘起了小雪,我捧紧了喜鹊绕梅紫铜手炉,nuan意紧贴着手心,驱赶了迎面而来的寒风,我幽幽地dao:“承文,我想通了。”
“哦?想通了些什么?”
我dao:“在重光山养病的这些日zi里,我想了许多事。承文你设xia一局,考验沈轻言对我的qing意。我也不防同你说,沈轻言心里已是有了人,只可惜那人早已香消玉殒。他同你说,对我有qing意,那qing意也不过是小时的两小无猜之qing,就如同我和常宁一般。许是在寺庙里听诵经声听多了,我便渐渐觉得qiang求是无果的,我花了这么多年的倾慕之qing在沈轻言shen上,如今也该是放xia了。更何况,我是大荣的太后,同朝中臣zi有染,定会令大荣蒙羞。”我转过shen,定定地看着皇帝,“承文,你便xia旨让沈轻言娶了洪太尉的女儿罢。待他真的娶亲了,我也能真的放xia了。”
我见皇帝目光深邃,面无表qing的,我叹了声,又dao:“我收面首一事,估摸朝中也无人不知了,委实令先帝蒙羞了。不若承文你再xia一dao旨意,让我去寺庙里修行罢,伴一盏青灯,了结我的余生。”
皇帝的脸se一变。
我的这一番话,虽说是有些虚伪,但说到最后我却觉得倘若皇帝真的愿意让我去寺庙里修行,这也是件不错的事。沈轻言同平宁皇叔要谋反的这趟浑shui,我不愿再继续了,他们谁ai当皇帝便自己争去。只不过,倘若我当真要同她们说chu我的想法,他们定不会放过我。
苏家的灭门,我如今只望能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苏家灭门惨案定有蹊跷,当初我只听了沈轻言一面之词便深信不已,可如今我对他的心思淡了无了,便深觉不妥。
且不guan是不是先帝所为,他都已是驾崩了。且祸不及xia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