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想必不用看都能知晓结果。雁儿和宁恒之间差得不只一截。不过乎我意料的是,宁恒和雁儿过起招来倒也是不相伯仲,一时间竟是难分。
我笑:“宝剑蒙尘,不若拿来一用,雁儿练过几招剑式,之前便央求过哀家让致远与她切磋几招。择日不如撞日,致远你便同雁儿过几招罢。”
我阿父尚在人世时,唯一的喜好便是收藏宝剑。但凡是阿父看上的,无论对方开价多少,阿父即便是当光了上的品,也定是要捧着它回府的。我阿娘常常对着满屋的宝剑唉声叹气,说了阿父好几次了,阿父见着宝剑的神依旧比见着了我和阿弟还要亮上几分。
只可惜如今阿父已然走了九年,原苏府里的宝剑都被大火烧得光,即便后来皇帝命人重建了苏府,也命铁匠打了阿父挂在阁里的各式各样的宝剑,但我的阿父阿娘阿弟却再也回不来了。
有宁恒这个大将军在,我便只带了雁儿同我一块。在外,我这一装打扮难免累赘了些,遂临前,我唤雁儿来寝替我梳妆。雁儿在梳妆方面手脚不大灵活,她摆了许久,我的发髻依旧是松垮垮的不成形。我见她一脸沮丧,便:“罢了,哀家自己来。”
不得不说,宁恒执剑的模样是极好看的,青衫墨发长剑,隐隐有了几分世外人的潇洒之态。不过此时我无心欣赏男,见他们二人愈发专注,宁恒里也是少见的神采奕奕,我又喝了碧螺便悄悄起。
我随意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让雁儿替我换了暗红的齐儒裙后,便贴在雁儿耳畔边:“你想同木将军切磋武艺么?”
如今我望着墙上的宝剑,心委实伤。不过伤归伤,正经事还是要的。我敛了敛神,对宁恒:“致远,上回哀家见你舞剑舞得甚好,想必你也是通剑术了。”
我去苏府,不放个心腹在我边,他又怎会放心?罢了,跟去就跟去,也好过我在福里想破脑袋也想不个所以然来。
苏府里的婢女小厮倒也机灵,知我想看他们二人比剑,便早早设了看台,台上置有上好的檀木椅,椅上铺了胭脂的凤尾纹垫,椅边的案上摆了数叠心和一壶碧螺,椅后一婢擎了盖伞亭亭而立。
我后跟了两名婢女,也不知她们是
宁恒:“通二字,致远不敢当。只能算是略有接。”
我端起茶杯,浅尝了碧螺后,方:“你们开始罢。”
我让雁儿来自是有我的目的。
雁儿是服侍我的众多娥里手脚最不灵活的,她除了长得讨喜可及手不错外,其余压儿就不符合娥的要求。不过我听雁儿说,她家境不错,但后来与家人失散了,落在外,险些饿死街时被平宁皇叔给救了。我瞧她一双小手白的,想来也没过什么活儿。
我轻笑:“待会去了苏府,哀家便圆你心愿。”
雁儿睛一亮,如小鸡啄米式地。
言讫,我对雁儿使了个,雁儿的小脸溢满了兴奋之,对宁恒抱了抱拳,:“宁大将军,还请多多指教。”
宁恒被得此份上了,也唯好应之,面无表地取了把麒麟长剑,雁儿也取了把云纹利剑,两人便一起到了外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