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该长得什么样呢，宜嗔宜喜，若飞若扬，蛾眉颦笑，松生空谷。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老神仙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苏瑾看得有趣，倒有了些神，很想知老先生听到了什么。

学堂的课也停了几天，烧退了之后一直怏怏的不见好。

看了一会儿书，纸上写的什么也读不去脑里。诗剪灯烹茶守在一边，苏瑾让她回去，一个人对着一盏灯，茕茕孤影，冷冷清清，意兴阑珊，就睡去了。

睁开睛一看，诗的脸笑盈盈地现。

“先生，他是不是怨我先走了？”苏瑾勉力探问了一句。

苏瑾想看看那人的脸，待要伸手拉住之时，却一个趔趄摔了一跤。

苏瑾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给他号了脉，有人掀开他的被，又有人给他盖上。他想张说几句话，居然没什么力气。

苏瑾一愣，鬼魂一说竟不是胡说胡诌。

合上悠悠，看见前边有一人影，便信步跟了上去。那人带着苏瑾四游走，前景仿佛从前见过似的，苏瑾又实在记得自己甚少离家。

“先前姻缘一线看得不清，原是那故人不放心，轮回之前到阳间来寻，如今时候该是到了，又迟迟不肯回阴间过那忘川河，恐怕影响到了小公。”

“许是如此，才错了轮回。”

“给我喝。”

那老神仙字一批，铜钱一撒，乱了卦象，蓦地笑了起来。

苏老夫人向来信鬼神之说，心里一急，大老远的又把那一位老神仙请来，叫他看看苏瑾。

那夜苏瑾贪凉，得了风寒，浑浑噩噩地竟烧了起来。诗在旁边抹泪说自己照顾得不尽心，害小公受了凉，画意拿着帕给他脸和手臂。

“倒也无妨。”老神仙对苏瑾和老夫人说，“捣作乱的是前世故人，这宿命姻缘本是好事，只是你这孙儿前世是个女，那夫婿寻了来，却发现妻成了男儿，心懊恼，却也不愿旁有男靠近，故而时时捉人，想把他们赶跑。”

苏瑾正在床上睡着，想来也不见好，不知怎么的，总没神。

等都收拾好，苏瑾睡在那枕被上，又一夜无眠。

“还不要人看着，我可听见好大咚的一声。”

不是风烟，便是半片月光，风月债，痴男怨女，离恨天上还要缠绵悱恻，尘世之中又如何断得净？

“明明是我跟着你来的，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这是何……”

定是好看的。

苏瑾和衣起，“先生，他能听到我说的话

那人开问：“你怎么丢我一个人先跑了呢？”

苏瑾又认识了一个文采好的隔座，同他多说了几次课文，那同学的书竟几次三番不见踪影，见了苏瑾远远地避着，再不作声。

☆、俗世2

鸟惊庭树，影度回廊，衣袂飘动之间，环珮铿锵麝兰馥郁，苏瑾看着那人，脸上却有了几分绯红。他还没单独和女一同游过，这可算是僭越了。

苏瑾微微一惊，这姑娘声音清冽不柔媚，倒带着几分须眉气概。但丢她一个人先跑了又是从何说起？

了苦工，跟苏瑾约好一起去玩也不能成了。

若是有人和苏瑾亲密些，不是栽了跟就是跌荷池，鼻青脸一回，便长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