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哥……我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
他的泪越来越多地淌在我的手背上,哭得也越来越大声,他趴在了我的大上,崩溃了一般。
“你刚刚醒来,先不要去想这些。”
但我动不了,也回应不了他的话。
“人的本都是让自己活,你也怨不得他。”
像滴的药血中。
像心监控仪在正常工作。
“陈和平……我求你醒过来。”
-
我将那归咎于他哭得太难听了,吵得我脑仁疼,所以,当我终于睁开睛,能够勉挪动嘴唇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哭丧了,真难听。”
“你可以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梦。”
-
“滴答、滴答、”
“事没到那个地步,我怎么知我会怎么。”
我猜他现在一定很难看,我喜看好看的他,却不知为什么要拼命地尝试睁开睛。
停车场的灯变得模糊,满目都是血红――我坠黑暗前,仿佛听见张晨的哭声。
我听到他说:“陈和平,你怎么还不醒。”
我曾期待死亡,清算这繁杂的一生,叫恨归于平静。
“不想这些,恐怕没办法好好休息。”
他的脸很苍白,黑圈却很重,偏偏睛还是布满血丝的红,这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的,但我偏偏挪不开。
“陈和平,就你老好人。”
“我不知。”
我的右手被那人握住,轻轻的、颤抖的,冰凉的吻落在了我的手背上,连同冰凉的泪一起。
-
自薄而。
我分明不像年轻时那般喜他了,但当我意识到危险发生的时候,本能叫我选择救他。
“啧,你我啊……”
我曾无惧死亡,愿意冲在最危险的前面。
但此时此刻,我由衷地叹,活着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你……你醒了?”
第103章
“滴答、滴答、”
无关任何人,无关任何事,只是活着,足以欣鼓舞,未来尚有数十载,能够继续虚度。
我闻到了清凉的气,双却紧紧相黏,用尽力气,也睁不开睛。
“喂,陈和平,如果你坐着副驾驶的位置上,迎面而来一辆车要撞我们,你会选择救自己,还是救我?”
“张晨,即使是我,也不能打包票会救你,你还是少得罪些人,省得再遇到这样的事。”
“滴答、滴答、”
“行吧,你好歹没骗我,不像我前男友,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到了意外发生的时候,巴不得送我去死,给他挡命。”
酥麻的疼一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灵魂重重地舒了一气,我知,我还活着。
“吴铭从国外紧急回来了,暂时控制住了大局。
像血在缓慢地淌在地面上。
-
张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去掐自己,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又挪动轮椅,摸了摸我的脸,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就只能任由他摸着,说:“公司怎么样了?”
-
我听见了极轻的轮椅过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重,熟稔得仿佛刻在灵魂尽。
哭声骤然停止,张晨抬起,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说?”
我倒是想不他,但我终究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