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中的弦“嘭”地一声断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将杯中的茶全泼在了白先生的上，他从容不迫，甚至没有躲避。

“这些都与你无关。”我开始后悔只将茶杯倒扣在了桌面上，我应该拎起这杯茶，直接泼在他的脸上，再叫他我的房间。

白先生却很自然地提到了当年的形。

第79章

所关注和期待，我知你与张晨先生相，尽不是十分理解同之间的，但如果你们喜，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么?”白先生将茶杯推到了我面前，从容地放了茶壶，“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必有什么顾忌了。我总想着，让一个刚刚决定洗心革面早日狱的年轻人，直接失去减刑的机会，未免有些残忍了。”

法律只是最低的底线，灰的区域比人想象中来得更加宽阔深远。我们在德上谴责人渣，却终究无可奈何，放他们逍遥自在。

白先生将倒扣的茶杯翻转过来，重新倒满了一杯茶，他说：“我也不想劳神这件事，但或许你不想让他早些来，我不介意多费些周折。”

“我和张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不必为了我多些无用的事。”

爷爷未曾跟我说过他们之间的细节，他想把所有的阴暗都挡在我的世界之外，叫我安稳度日。

我的脑仁久违地疼了起来，我说：“你可真是个人渣。”

“我和张晨先生，有过一些贸易上的往来，”白先生将他的筹码抛了来，似乎也不想同我什么温脉脉的虚伪游戏，“我能够提供佐证，再次起诉张晨，不至于让他多坐几年牢，但能轻易叫他无法减刑。”

“哦，其实我手里没什么实在的证据，”白先生加了一砝码，“但可以随时造一份，你知的，能够被法院承认的证据，就不是伪证了。”

譬如对白先生而言，他当年南海，一夜暴富，轨也来得轻而易举，他瞒得严严实实，心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妻，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这句话，手指尖已经察觉到了凉意，“他犯过的错，多少年都是错，再次诉讼，只是将该有的惩罚加在了他上，总归死不了，不能减刑，就不能减刑了。”

茶是温的，没有伤到他，他了纸巾，了上的西服，又了脸颊，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我的儿。”

在白先生的中，他显然有可原。他在南方捞到了第一笔金，却被本地的富商联合在一起打压，他的事业即将毁灭，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到一个本地的

但他低估了妻的细心与意，他没想到他从未过远门的妻，会踩着红的跟鞋，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只为了同他见上一面――她思念着他，她的人却揽着别的女人的肩膀。

不愿承认错误是男人的通，刻意化自己是人类的通。

这是一个好人并不一定有好报，人渣反而可能过得自在的时代。

我迫我冷静来，但事实上，我的手指在轻微地抖动着，我的与我的理智在疯狂地对抗。

人本恶，乌托式的童话世界只存在小学生的课本之中，人总要在无尽的灰暗中挣扎着向上走，倘若有人走得顺遂，必定有人为他披荆斩棘、遮挡住了大半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