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没再多说什么，平静地告别了副校长。东主走后，他才拿手机，拨那个挂在紧急联系人里的号码。

        “许墨，许教授，很年轻的一位脑科学家，也是我们大学的特聘教授。”副校长这才意识到白起是在看许墨旁的女孩，一时有些卡壳：“他边那位……大概是许教授的女朋友吧？”

        不可多想，不能质疑，不要发问。

        “我在一个乐队里当贝斯手，周六晚有演，地址和时间都在门票上。”

        拒绝他。一个声音咆哮着呐喊，震耳聋，伴随尖锐的耳鸣在白起的脑回。你必须止步于此。

        他睁开。

        短暂的沉默后，白起给了他的答复：“……周五有课的话，周就别来听讲座了。”

        凌肖这才侧过看向白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了。那笑容有些嘲的意味，竟然令白起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形容暧昧不清，凌肖的神又太过炽，白起更加不安。他相信自己为特警的直觉，多年的磨砺训练他如何趋利避害，然而与凌肖相遇后，构建起这个世界的安定正在缓慢崩塌，莫名的，他恐惧面前这个人即将带给自己的改变。

        沉默了一会儿，白起还是着开了：“那个，其实我有女朋友。”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不等凌肖回应，他又飞快地补充：“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的话我先向你歉。”

        “是呀，我今天尝试了一柠檬派，次也给你吃～”

        凌肖直起离得远了一些，面上仍带着笑：“这算是交易么？你来看演，交换我乖乖去上课。”

        白起意识去摸自己的袋，恰巧和凌肖的动作相错，他碰到对方的指尖，只一瞬间，心脏却剧烈疼痛了一，如遭电击。凌肖察觉到他的异样，又笑了起来，声音轻轻地重复：“你会来吗？”

        凌肖凑近了一步，紧紧盯着白起的睛，：“你会来吗？”

        他说：“好。”

        视线范围，那个名为许墨的教授和女孩仍在说话，女孩侧倚在许墨肩上。

        足以颠倒整个世界的失重席卷白起的，他闭上，又一次会到那种不合时宜的、诡异的错位。他试图回忆和女友的相遇、相知、相恋，一切都像戏剧般动人，哪怕没有Evol的存在——

        凌肖一敛起笑容。

        白起无话可说，他被这简单的一句反问臊得面红耳赤，紧了纸飞机的机翼。好在凌肖没有继续问，而是伸手把一张门票了他的制服袋。

        “许教授？”

间轻松自如的氛围让他困惑，所以他还是迟疑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毕业多年，哪怕目前正在交往，女孩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学长。前的画面和耳边的声音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世界，这一切都超了白起的认知，同样的一个人，有可能并存于两条不同的时间线里吗？到底要如何到约会的同时接听来自另一人的通话？

        远香樟树，穿白大褂的男人和小可的短发女孩一同坐在长椅上，亲密地相互依偎着。

        “嗯，结束了。”白起不自觉曲起手指，指指节抵住大拇指，温和地问：“你现在在家？”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那边传来一个甜快的声音：“喂，学长？工作结束了吗？”

        白起抚上自己的肋骨，那里如火烧般又又痛，正是他在前段时间的任务中受伤的位，至今未能痊愈。

        凌肖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银杏叶，机缘巧合没能送去的信封，他想起木星合月，但他唯独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名字。以至于现在他才恍然意识到，女孩写在合同书上的署名“啵啵绿七分糖”，本不能算作是一个……一个真人的姓名，更像是一个网名，一个代

        凌肖遵守了诺言，周白起再去恋语大学时果然没再看见那个熟悉的影。系列讲座就此结束，副校长很是切地向白起表示了谢，一路将他送到停车场。谈话间，白起的视线扫过防护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他的动作瞬时停在原地。

        Evol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单词？

        副校长注意到他的视线，问：“白警官认识许教授？”

        棕短发，齐刘海，甚至是他所熟悉的私服打扮，没理由认错那个女孩。

        “不是交易。”白起觉得自己嗓哑得要命，但他还是坦诚地说：“不你去不去上课，我都会去看你的演。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不要逃课。”

        “谁知呢，”他说：“也许认识吧，但既然我们都不记得了，那就是不认识。不过现在我们认识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