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各自钻被窝,豆大的雨便打在了窗棂上。就在芸娘即将梦乡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泥掉落在她脸上。她抬一瞧,发现房漏雨了。
范复来没什么意见,却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此刻他心里都是对妻女的心疼,哪还能生什么旖旎的心思来。云娘累了,很快就了梦乡。范复来却睡不着,听着外面瓢泼大雨砸地的声音,他缓缓坐了起来,却没穿衣裳,只穿着一条薄薄的亵,就走到了院里。
芸娘跑到外间屋里,拿了一个大木盆,卷起自己那一套被褥,把木盆直接放在床板上,接着房掉来的泥。
双方相谈甚,当即议订了亲事,打算过几日召集一些亲朋好友,摆两桌订亲宴。
和芸娘说:“刚好你们夫妻俩都回来了,要我说呀,这两个孩从小一起长大,分不浅。如今岁数也都不小啦,若你们能瞧得上我这外孙,咱们就把亲事给他们定了吧。”
沉默的夜晚,万无声,唯有倾盆暴雨在天地间弥漫,直到范复来晕倒的那一刻,他
自见面以来,夫妻二人还没有睡过一个被窝,也没有过夫妻之实。此刻,却被这漏雨的房,得不得不钻了一个被窝。
“他爹,这么晚了,我也不好再去打扰吴婆婆,咱俩就……就凑合着挤一挤,睡一个被窝吧。”
砸吧砸吧,最好赶快把自己砸病了,说不定大病一场真的能让他想起以前。
“快来睡觉吧,赶了好几天的路,乏的很,住客栈终究不如住自己家里舒服。”芸娘拉着范复来过来,帮他解开衣带。
芸娘满脸惊喜,转看看嘴角笑的丈夫,又瞧瞧羞涩垂眸的女儿和质朴英俊的状元郎,有难为地说:“我们怎么会瞧不上慕台呢?只是……他现在已经中了状元,将来肯定要大官的,我们家小月只是一个小绣娘,比不上那些京中的大家闺秀,真真是我们家攀了呀!”
“这茅草屋本就不结实,以前每到雨季的时候,小班他爹都会帮忙把房一,今年因为没住人,想来是没有糊房。现在漏雨了,我去找个盆来接一。”
一间半的土坯房里只有一张床,睡不三个人,兰月就去了后院儿,跟吴婆婆睡一间屋。
见芸娘没有反对,吴婆婆哈哈大笑:“芸娘啊,瞧你说的,攀什么呀,俩孩一起长大的,互相都知知底,哪有什么攀不攀的。说句实在话,慕台这孩从小没了娘,有些闷,要不是小月一直陪着他,他小时候得多孤单呀。而今虽是中了状元,可也不能忘了本,他要真是娶一个京城的大家闺秀,我老婆还真放心不呢。咱们小月又温柔又懂事,将来肯定是个好妻好母亲。以后他们俩住在京城,即便离我远些,我也放心了。”
范复来瞧瞧简单的木板床,心中暗暗叹息: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妻,这么一个租来的破房,她就当成家了。
晚饭后月亮没能来,满天的乌云越聚越密,芸娘铺好床之后,外面便起了狂风,见着就要雨了。
瓢泼大雨都兜而,硕大的雨夹杂着小冰雹砸在脸上生疼,他却一儿都不想躲。
范复来暂时没有表示什么,此刻他最着急的就是想恢复自己的记忆,可是却苦于没有什么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