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娘就可以得到一份绣娘的差事，每个月能挣几百文钱，够给你交束脩了，你就跟着房东哥哥去学堂念书。”

兰月吃惊地坐直了：“娘，您是想让我画师么？”

爹走了以后，她就很少吃到茶叶了，因为娘并没有什么私房钱，家里的财政大权全都掌握在手里。

兰月意识地了瘦削的膛，更深刻地会到念书的意义，不仅是识字那么简单了。将来，要靠着书画本领养家糊，让娘亲过上好日。而且，娘亲从小就想读书却没有机会，如果自己把书念好，娘亲心里应该会舒服一些吧。

兰月趴到红漆斑驳的八仙桌上，忽闪着乌溜溜的大睛看向娘亲：“娘，我又不是小男娃，就算读了书也不能考秀才的，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钱去读书呢？”

自从被赶兰家庄，娘亲就一直说要租一间离学堂近的房，让兰月去念书。其实兰月不想念书，费钱又没什么用，还不如好好学一学刺绣，当个绣娘，就能帮娘亲分担生活的重担了。

在陌生的屋里，盖上自家带来的被，熟悉的味让兰月心里一。把脖埋青布被窝，她望向窗朦胧的月光，又想起了爹爹在家的时候。

兰月飞快的穿好

“对呀，即便咱们现在日艰难一，节衣缩供你读书，可你以后要是成了画师就不得了了，每个月轻轻松松地挣到几两银，咱家日可就好过喽！你外公啊，原本也是学堂里的夫，理说他的女儿应该识文断字的，可是呢，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因为你外公说，圣贤书是给男人看的，女人不能看。我从小就不服气，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看？那些大人家的小，不都是很有才学的么。小月，你了学堂好好学，替娘争气！”陆氏绣完了帕，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瞧了瞧，很是满意。

“小月亮，来，把这一对儿花上，这是爹爹特意给你留的。很多人看上要买，爹都不卖。只有我家俊俏的小月亮，才能这么好看的花，呵呵！”

爹爹的笑声犹在耳边，人却两年没回来了，他今年会回来吗？过几日就要去学堂了，里面的小儿郎都像房东哥哥一样好相吗？

苏城是丝绸之乡，乡人大多采桑养蚕，城里人丝绸生意的居多，当然也少不了开绣坊的。城中有不少富，每逢婚丧嫁娶，那般的席面能摆上三天三夜。所以，脑灵光的都跑去生意了，上就能见到真金白银，苦苦读书等待金榜题名的人并不多。

陆氏都没抬，只挑了挑唇角：“我家小月亮是个聪明的娃，肯定能把书念好。娘不是让你去考秀才，是想让你学好作画。你是不知，一个绣娘是不了一辈的，熬上十来年，睛就坏了。而且，绣娘挣不了多少钱，明日我打算去何记绣坊，他们家算给的多些的，也就三百文左右吧。可是卖画特别挣钱，一幅好画能卖好几两银，要是名家的画作就能卖到几十两，甚至更多。”

清晨，兰月是在煎鸡的香气中醒来的。以前在兰家庄的时候，家里养了几只母鸡，可是那些金贵的鸡，舍不得让她吃，都要攒来，去集市上换钱。爹爹在家的时候还好，他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时常到苏城里卖货，隔三差五就会偷偷给兰月买一个茶叶带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