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看着我了，现在该轮到你了。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个提议吗？由你、司凛、幻术师，共同支撑黄昏之乡。”先知说。

先知将手放在心脏动的位置，对他说：“你永远不会忘记他，相信你自己。”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活着比死更艰难。

“哪怕与世界为敌！”

“我会让他踩着我的尸过去。”齐乐人说。

齐乐人焦急地看着他，等待他施以援手。

这个问题动了齐乐人的心，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也有同样的困惑。

先知笑了，少年一般的睛中温柔的弧光：“你有这个觉悟就够了。有时候，我还是愿意相信，就像老王和圣修女，在那一战的时候，我仍然觉得到在他……其实是想死在人的剑。也许对他来说，这样的毁灭才没有辜负他们的吧。”

“可我不想……”齐乐人当然记得这件事，可他拒绝了先知，因为他害怕遗忘。

“好，我答应你！”齐乐人想也不想地说。

“哪怕与世界为敌？”

第一百四十二章黄昏的约定（二十五）

“二十多年前的这一天，玛利亚将未来交付给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幼稚人的年轻人，天真、莽撞、愤世嫉俗、胆大包天，她为什么会相信我能到呢？”

先知深深地叹了气：“要是还有选择，我真不想选择你。如果哪天新的毁灭王攻黄昏之乡，我怕你给他带路。”

“这个问题就留给你们吧。”先知说着，“是时候开始了，不然她就该来了，准备好了吗？”

。一个被驱逐的圣职者，为了保护人类，勇敢地和王战斗，最终战死。这是对一个圣徒而言，最理所当然的结局，死亡赋予了他这一生至的荣耀。”先知说，“可如果他活了来，凝结了毁灭的领域，最终丧失自我，走向了堕落，曾经拯救他人的勇者就成为了新的恶龙，他所过的一切，再也不是赞誉和荣耀，而是活生生的讽刺，全世界都不再记得他的牺牲，他们视他为恶神，厌恶他、憎恨他、诋毁他，他这一生都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直到迟来的死亡终结他。你看，同样的死亡，赋予了人生不同的意义，它真是残酷，也真是丽。”

先知笑着看向三人，齐乐人一脸困惑迷惘，司凛沉静的脸上悲伤，幻术师面铁青一个字也不想说。

“可是，他想活着。”齐乐人的视线穿过先知的肩膀，看向遥远的海岸，定地说，“宁舟，他想和我一起活去。”

齐乐人愣愣地站在先知面前，眶中的泪无法停止，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哭泣。

“我永远也准备不好！”幻术师突然爆发了，他一把揪住先知的手腕，失态地对他大吼大叫，“你他妈就不能多想想你自己吗？那些人和你有什

先知站在圣修女的塑像前，抬看着她，看着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女人。

如果这一天，龙长眠在了白骨海，宁舟就永远是那个永无乡的圣徒，哪怕他已经被驱逐，世人只会记得他这一刻不屈的灵魂，死亡让他的牺牲变得伟大隽永。也许对宁舟来说，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

“你不是想救宁舟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先知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