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乡的夕阳黯淡了来，被厚厚的云层遮盖，雨云在海岸的尽堆积，这天气变得令人猝不及防，噼里啪啦地就起了雨。

那个少年。

他是那个人的全世界。

“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你会后悔吗？”齐乐人问。

宁舟的中闪过动容，握着齐乐人的手紧了紧。

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安排了这一切，让他看到了那段过往的历史，见证了玛利亚与毁灭王的分扬镳，也得知了一个忘记了自己姓名的人的名字。

第九十五章重返黄昏之乡（六）

先知用沉静的睛看着他：“所以你要为了对一个人的，放弃对这个世界的吗？”

宁舟牵着他的手，缓缓摇。

齐乐人齿一笑，心中雀跃的呼：“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至少我还要记得你，这样不你去了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啊。

“我在地蚁城的时候碰巧过一段世界意志的回忆里，看到了玛利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齐乐人说。

齐乐人和宁舟在屋檐躲雨，一起看着街上匆忙跑过的行人，久久没有语言。

“是在圣墓花园里，你找到了玛利亚，让她带你去地蚁城。那时候你介绍过你的名字，我一直记着。”齐乐人说。

先知他为生活在这个领域里的人了这么多，可他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心中隐秘的阴暗和自私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齐乐人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说：“先知，我……”

这个听起来矛盾的回答让齐乐人迷惑不解，可先知却没有再为他解答，他静静地看着齐乐人，等待着他最后的答案。

齐乐人的脑海中浮现宁舟那双湛蓝的睛，无限的意和温柔溢满了他的心脏，让他装不更多。

“……所以我拒绝了先知的提议。”离开审判所回家的路上，齐乐人将事娓娓来，说到慨，他不禁心一紧，不敢去想他和宁舟的未来，“你……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沉闷的雷声响起，整个黄昏之乡仿佛了黑夜之中，暴雨击打在地面上，溅起尘土的气味，和那清新的雨混在了一起。

“郑南星……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先知郑重地念了一次，忽的笑了，“原来这就是我的名字。”

先知喃喃着自己的名字，问：“是什么样的景？”

“你不愿意。”先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淡淡地说。

“是，我不愿意。如果力量的代价是让我逐渐失去自己，忘记自己的人，那我就失去了努力的初衷。对不起，我的心里有一个放不的人，他不能失去我，我也不能失去他。”齐乐人说。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无法那个承诺。他无法保证，他不会忘记。

这一刻，世界是喧嚣的，又是寂静的，暴雨让屋檐外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胶片电影，那颗粒的质让世界充盈着暧昧

他的心太狭小，装不那么大的世界，他也保护不了那么多人，他只想保护一个人。

“当然值得。”先知笑着说，“可是，我也会后悔。”

于是他说：“是的，我他胜过这个世界。”

齐乐人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