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那日跟大河发过疯之后,再未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每日小俩在医院见面,仍是以往那样交甚少,各自闷事,一切如常,并且谁都没提过那一晚发生的事。但是她时常的神恍惚,无事的时候,就偏着看着墙角,旁人也看不她在想什么。
……
秀秀比他早几天得了句“麻麻”,此时站在大河旁边,发凌乱,一脸倦容,然而跟大河一样,满都是幸福的笑意。天父母心,在娃儿呀呀学语的这一刹那,都没有什么区别。
大河最后的记忆是车碾倒站牌的嘎吱声,他看见了女儿的脸,咧着嘴望着自己被举的小手,那样喜的笑,完全不知周遭发生着什么。
红布是景区负责人找人订的,还去县城里另一座香火旺盛的和尚庙里找师父开了光――也不知和尚给神仙开哪门光。山神的脑袋也请工匠师傅来补了回去,和的材料不一致,是瓷白的脑袋,丰面阔鼻,长长耳朵和宽厚的唇――工匠师傅不清楚典故,这是照的释迦摩尼的面像。
还该
大河收到那笔款,加上东拼西凑,终于给女儿了第二次手术。这次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秀秀她妈成天乐得合不拢嘴,逗着日益活泼起来的小孙女儿叫外婆――小丫因为常年病着,连学说话也比旁的娃儿慢些。大河接连几月劳心劳力,累一嘴火泡,满脸枯黄,全的力都用来对着女儿憨憨傻笑,拿他的手指去戳女儿的小肉脸。那天正逗着好玩,突然小丫着指滴答地,“把……把!”
“哧――嚓――!”
那一年的夏天得闷人,山里顿时成了清凉的好去,来游玩和在山脚农家乐里常住的游客络绎不绝,为了营造山花烂漫的好气氛,村支书――现在已经是大晗山景区负责人了――特意让人在山神庙周围种了许多芍药,大朵的鲜花成片地怒放,鲜艳的红倒是与山神像上那张添了金丝边的红布相映成趣。
山神也乐得轻松,两指夹着烟,他学着别人皱着眉上一,再画了圈吐来。看着完的烟圈袅袅上升,他对于自己迅猛的学习能力十分骄傲自满。
大河一,差没站稳。
山神就在那烂漫山花中怡然自得地倚坐庙,等着四方游客朝拜。游人一般是在他这一站稍停留,烧个香,休息一阵,接着朝山攀登。女人们忙着哄娃儿喝吃果,男人们三两聚集,一烟,聊一聊家事国事。有的忘记了在山买香,便顺多两烟在香坛里,算是敬了神仙。外边大分山林景区禁烟,然而这里地方小且偏僻,没什么环保意识,也没人,游人们便乐得轻松。
而后他陡然浑剧痛,凌空飞了去!
不久之后医生宣告小秋晗可以院,一家人天喜地,秀秀和大河各自请了假,陪小秋晗与秀秀她妈回乡。
剩一些数目,是家里给他三舅看病已经花掉的――他三舅说,现在的确拿不钱,等他弟弟以后工作了,一定还他。
火车开回了省城,一家四背着行李在公交站台等去县城的巴士,秀秀她妈抱着娃儿,小俩一边一个,牵着小秋晗的小手往上提,教她虫虫飞,虫虫飞。突然就听见尖锐的车轮摩声与近旁行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