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被无奈，推开虚掩的殿门，里边竟摆着十几个排位，沈策与沈昭昭并立，往是昔日十四将，除了他们三个还活着的，名字俱在：“他说，只当他早去了，在荆州城和这些兄弟一起走的。”

第52章第四十九章只合江南

那天，晁衍、于荣和方夺一而来，带着获知沈策落的期待，可惜方丈除了归还护心玉，只是双掌合十，唱一句佛号，再不肯多言。三位昔日将军都已经将兵沉江，不再为将，着常服，站在一个不起的偏殿门，将方丈团团围住。

三人怔忡望着这一个个名字，压在多年的委屈和不平一涌而上，泪恳求方丈能为沈策写些什么。他们无法左右朝中史官，只求在世外之地，能为沈策正名。

昭昭接连忙了几日工作，被沈策告知，今夜展品要撤走、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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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她见到的是庐山日最平凡的一面。在通往寺庙的石板小路上，她和他循着钟声、诵经声，从黑夜走到天明，两旁除了耸云的古树，再无其它。

她踩着最后一天，去了博馆。沈策有个会议无法，她在门租了讲解，挂在脖上，跟着一群大学生馆。

“这寺有什么特别的？”她问，“要特地来？”

那日在避雨棚外，沈策冒着雨，望遥远的洛迦山，对方丈说：“最遗憾的是，没办法陪她过海登山，走一走山门前的石阶。”

良渚古城，很好听的名字。

她对江南城市有极大兴趣，留心细听。

这里员工都清楚，放任她独自逛。

她逛了几个展区，停到一个祭祀玉前，被上面的兽面图腾引，对照展品的名字，开启自助解说：“这是祭祀用的玉琮，上有白虎兽面，自良渚古城遗址。”

三人静默许久，告辞而去。

“古城遗址在今浙江省境，距今5300-4300年，是华夏五千年历史的实证之一。”

解说组长认识她，一看“老板娘”来了，对她微笑招手。昭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展馆的学生们，让他不必自己，去招待正客。

他们自庐山归来，私人博馆已经对公众闭馆。

“施主们跟随他这么久，还不了解他的脾吗？”方丈笑问。

“‘虎而白，缟如雪，啸则风兴’。在五千年前，白虎就是吉兆，是战伐之神。此玉是当时人们祭祀用的礼，证明在那时，白虎已经是人们心中安守四方的神兽。

三年后，方丈依照沈策的嘱咐，将护心玉还给了方夺。

沈策是个没架的老板，昭昭更是个喜藏的老板娘。

这是寺庙里的僧人所立，都是被沈家军救过的僧人。

那人凤眸着笑，倒背在后的手牵着一个左顾右盼，黑发黑眸，肤白皙的少女。少女一朴素衣着，胭脂未着，却让人想到托着晨雾的殷红花，大片大片堆积满园的那种。一看到，满目是她，再见不到旁的。

这批展品会分三分，其一捐赠当地政府，其二留在私人博馆无偿展览，还有一分运送回澳门。最后一周，展馆将无偿向当地校学生、中小学生开放。

湖面的天一。

而人这一生，又何来无憾。

她笑，他就跟着笑，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悲为悲。

方丈目送他们离开，像见到一个男人，一步步走上古刹石阶。

“如果有一世，我想陪她走过所有经过的寺庙，还有山门前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