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何在？”沈策问。

少年继续说：“他有一位宿敌，驻守江。在他死后，这位宿敌分别送去长安、洛阳两样东西，第一样就是金缕玉衣――”

他不再多说，看墙上的影像：“一个是什么？”

他护万民，他走后，万民恶言揣度。他不怨。

后半句是：嫁妆中常有此，周漆绘，系五彩带。

沈策在一旁说：“汉女嫁……”他止住。

“男儿当有此抱负。”

沈策一笑。

第37章第三十四章烟雨落江

“金缕玉衣是丧葬的最规格，”沈策淡淡接话，“这位宿敌，以最昂贵的葬品，送老对手。第二样东西，直接送到洛阳都城，是战书。既然老对手已死，北境再无人能阻拦他，战书写，十年，他会一统北境。”

昭昭看喜事，每每有族的妹嫁，都要亲手为人家。绘毕，晾在长廊，买最贵的彩带亲手编系。他同她玩笑，问她嫁也要亲手？她常不答。

昭昭联想到了沈家那位刀剑的主人。

她难过至极，透不过气。

“你们家也有记载？”少年问。

可真正以命护他的昭昭，他守不住，此一悔，千载难消。

”他在父亲授意，起，走到影像前，介绍来历：“这玉衣不是棺中所，一直没用过。我家祖上有一位据守长安的小南辰王，在野史上是佞臣，被皇帝赐死，没有墓地。”

“很……彩啊。”她轻声说。

少年诧异，他所知的全源自家族记载。没想到，沈策了解的更详细。

沈策轻叹，再问：“意义何在？”

影像不停切换。从最昂贵的玉衣，逐次到后，最后的一张最不起。一对木屐，年代久远，只剩磨损严重的屐，小巧致，凿有三个孔，一看便属于一位女。

她被引。

“……但南境需要他。”

被问得急了，她会凶回来：嫁的人肯定不如哥哥，有何好画的？

沈策平静作答：“他没那么重要，没有他还有别人。他死后，南北王朝更替几次，之后隋一统，很快迎来大唐盛世。没有他，日落日不变，天分合照旧，他算什么？蜉蝣尘埃。”

沈策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停了一停，说：“可对妹妹来说，他就是全。皇帝囚禁他的妹妹，不止为收回兵权，还想他自裁。他妹妹看破这，才先一步……自尽而亡。”

“他妹妹已经死了，他执着此事又有什么意义？”少年反问。

“我有你们那位弑君将军的记载，江临王。”少年紧跟着说。

“不需要意义，为民，他该的都过了。一个守护南境十数年的人，求死都没自由？谁能评判他？构陷他的文臣？妄图夺权的武将？还是手捧书卷、指江山的后世？”他笑，“没人有资格。”

“所以呢？”沈策仍旧在笑，“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弑君？”昭昭话，看沈策，轻声问，“你都没告诉我。”

“逝者已矣，他应该放，趁势拿皇位，北上一统。”

“在我看来，他就像是唐玄宗，前半生值得称颂，后半生被所误，”少年评价，“他手握雄兵，明明有机会称主天，竟然为了妹妹弑君，放弃前半生积累。”

沈策问他：“你想知什么？”

少年对这位将军的好奇心也极大：“你们沈家有什么关于江临王的东西？或是记载？”

“有什么好说的。”他低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