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人吗？这两天？”她记得司机说过。

“有人会收。”他说。

第6章番外不渡彼岸

“在江浙吗？还是哪里？”

走去两步，她又停住，倒背着手转，对这个哥哥示好地说：“忘了说，真的很好吃。”

“不喝酒？”

面前的男人低，抿了小半，缓缓喝去：“我生来被抢救，走了几次鬼门关，医生说很难活。爸妈舍不得，就找了个人过来看，说是尘缘薄，澳门的土留不住我。”

盘膝坐在僧面前的人，青衣着，双凤中着几分笑。不必这个僧说，他也知咽去的是什么。

回到房间，妈妈准时打来电话，问她和新哥哥相如何，正好帮她把这故事讲完。妈妈转述了更详细的父辈版本，带到普陀山那边后，见过两位和尚，都是一样的说辞，说沈策原本不该生，所以命薄，在江南养大还有一线机会能活去，因为那里有东西能拴住他。

这会儿倒像中午饭桌上的那些年轻男人，是天纵骄，目无尘的姿态。

无非是戾意，杀气，暴行，诸此种种。

沈昭昭心一，没动。

她喜听这种故事。这可能是大家庭的特征，总有人笃信风命理。

“后来就好了？”她像在听一个故事。

“我把这些拿去吧？”她决定还是先走。

今天和她走得最近的是梁锦荣，当然话中的“朋友”是指得那位。

香豆苗全都是白灼或清炒。两人在游泳池旁，着风，她脚踩着拖鞋，一翘一翘地玩着，目光时不时要到他的上。

沈昭昭继续用脚指勾着拖鞋，在脚的地面上轻打一个个小拍。一抬见他在看自己，对他笑了笑：“你接着说。”

被剥夺了一个离开借，她还有另外一个。

“有什么好多说的。”他是喝得尽兴了，靠在藤椅里，目光捉着她。

陌生的地方，她没去过，听同学提过一回。

他：“承蒙赞誉。”

他默认了。

“你朋友说，”她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和他聊着，“你小时候住在江南？”

被自己哥哥盯着，盯到思绪漂浮，不得不去看游泳池的池，像在赏景。

“应该是好了，”妈妈说，“你沈叔叔也只提过一次。”

其实会喝，但第一晚单独相，还是收敛得好。

后来命大，真活了，只是长到三岁仍不说话，对周遭人也是不理不问，于是家里又去问僧，说他还存着前尘夙念，轮回未忘，若一直消不掉，仍是一场大劫。果然，没多久又是一场重病……

“普陀山附近，一个小镇，”他看着酒杯，“住到三岁。”

她。

“江南能留住你？”

普陀。

“都是真的，”他直言不讳，“本王，只是藏得深。”

沈昭昭对他摆摆手，又是示好地一笑。

沈昭昭推开椅，晃了晃手机：“妈说要给我打电话。她和你一样，知我有时差，特地等到现在。你慢慢坐。”

沈策仍旧隐隐带笑，凝注方丈。

“施主并不如传闻那般……”老方丈端详这个男人。

他没说话，把酒杯递过来，转了半圈杯。

一定是酒香吃醉了人。

传闻中，他是曾被十万大军困于荆州，战前痛饮大醉，带一万七千骑杀一条血路，一战成名的江之王。那一战到最后，仅剩五百余人，他从尸山血海走，仿佛阎王殿爬来的鬼

“业会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