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我说的是大实话。”
这里好歹还有动静。
许衡假装没听到,任由对方表戏谑地看着自己。
如此深夜,单女实在不应该再待在外面。可即便回家,依然只有她一人,对着空的房间。
“嗯。”许衡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没多说话。
心里的却越亏越大。
过了一会儿,赵秉承抹把脸,有而发:“小衡,还记得咱两第一次见面吗?你说你生、求学都在本地,律师证也挂在所里,所以借了钱肯定跑不掉?”
“不关你的事。”
许衡仰饮尽咖啡,纸巾抹了抹嘴:“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先回去了。”
那是她最狼狈的时候,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就差卖房给母亲治病――骄傲如许衡,一辈都不会忘记。
“跑船的?”赵秉承不以为意,“这是要守活寡的节奏啊。”
“这个姓王的,在海上可能是条好汉,地照样要趴趴走。你跟他指望不上什么就算了,还要担惊受累,有意思吗?”
上属于大海的男人,意味着电话不通、网络不在线,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只能学着自己与自己相。
迈着僵直的双,又往家的方向挪动几步,里终于灌满了铅,许衡有气无力地坐在了街心公园旁边。
如果不能忍受孤独,就不拥有彼此
“你那个‘男朋友’……是王允中的儿?”赵秉承假装随便地问。
诚如赵秉承所言,海商法的圈太小,扎来了就很难。
许衡独自走在空寂的路上,一阵阵寒风裹挟而至,几乎将人冻的失去知觉。
许衡垂眸用小勺缓慢搅拌咖啡,语气轻柔如梦:“他叫王航,是‘长舟号’的船长。”
被设为亲号,换上了独一无二的铃声,连像也截成了他的制服照片。最疯狂的时候,许衡用百度、谷歌、好搜、bing依次搜索他的名字,浏览了网上所有相关消息。
第53章数学
许衡代理过船员离婚纠纷,海嫂们诉起苦来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赵秉承所说的“守活寡”,并没有半夸张。
在华海所待的最憋屈的时候,许衡也曾经向别的公司投过简历。结果要么专业不对,要么薪资过低,很难打开局面。若是去其他海商律所,又会违反与竞业禁止协议,只能咬牙持。
“我其实不怕你跑,只要还在海商法的圈里混,大家迟早低不见抬见。”男人靠坐在办公桌上,颀长的四肢舒展开来,伸了个懒腰,“咱们专业的理论,外行人来了搞不懂,行人槽也玩不转。你一旦了门,这辈都只能吃这碗饭――跑船也是同样的理。”
刚才有累。”
她没有打车,甚至故意将衣服穿得松散些,试图用这刺骨的寒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连有几辆租车呼啸而过,她都没有伸手去拦,而是目光发直地看着街对面的路灯。
半个月来,无数次地掏电话,无数次地将通讯录至那个号码,却从未键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