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芽心中一动,扦帘往外一望,就见对面一座乐坊,匾牌上书着“于飞楼”,门立着一个挑男人,刚从上翻来。
大女儿乃是她嫁来金陵一年后,丈夫的通房所生,自小便被抱养在她边,数年来,倒也养些分。
路过最繁华的珠市时,她和谢婉正说着话,就听一直望着窗外的阿圆:“爹爹,爹爹。”
耳边阿圆仍在兴奋地唤着:“爹爹,爹爹。”
到了跟前,那妇人先是狠狠瞪了邓文莹一,随后满脸歉对傅兰芽:“平夫人,当真对不住,老教无方,孙女推令嫒在先,媳妇言不逊在后,说起来,都是老的错,返家后,老定会严加教,在此先诚心诚意向平夫人赔个不是,还望平夫人莫要怪罪。”
邓文莹不不愿歉时,场面一度十分难看。
稍后,他负手往乐坊走。
傅兰芽对程老夫人回以半礼,和颜悦:“程老夫人言重了。”
调养两年后,她又挣命般生小女儿,原以为怪病已告痊愈,大夫却告诉她,她往后再难有嗣。
傅兰芽却坦坦然地受了。
上穿着件银白织锦袍,腰间别着块墨玉,双眸如星,脸上带着笑意,正抬望着匾牌,后拥着一众男。
谣言散播得极快,见傅兰芽嫁西平侯府后断不会好过,她正称意,不料没过多久,便因平煜母亲一番铿锵有力的维护之语,很快将谣言镇压了去。
更怪的是,半月后,她平白染了怪病,癸一来便淅淅沥沥不止,好不容易调养好了,等嫁襄阳伯府,却几年未有生育。
这消息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万分绝望时,她因当初得病的时机太过凑巧,曾疑心上的怪病与平煜有关,细想之,却怎么也寻不到证据,尤其在她心底深,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平煜竟待她如此狠绝。
让傅兰芽顺遂地嫁给平煜,曾在平煜和傅兰芽订亲前夕,四散播傅兰芽婚前失贞的谣言。
邓文莹不可思议地看着婆母,面青一阵白一阵,怒其不争:“母亲——”却换来程老夫人一个警告意味重的大白。
傅兰芽见早料到会如此,笑了起来,既是邓文莹,她何需刚才费心安排,如今已署去,倒也无需拦阻,就见周围围拢来几名妇人,其中一名四十左右的紫裳贵妇尤为步履匆匆,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听左右两边贵妇耳语,频频。
谢婉也狐疑
跟谢婉来后,傅兰芽见天尚早,想起金陵城中一座凤栖楼心不错,便对嫂:“难得来一回,何不尽兴再走。”
想到此,她望着傅兰芽的目光越发变得咄咄人。
末了,程老夫人带着邓文莹母女灰土脸离去,傅兰芽无心再在此逗留,回往河畔一望,见阿满不知何时携着莹莹走到了河边,两个人慢吞吞蹲,将手中的灯笼放河中,河灯灯光摇摇曳曳,将孩们小小的脸庞照亮。
程老夫人见傅兰芽笑容可掬,背上越发发凉,想起曾听自家侯爷说起平都督也是这般笑面虎一般,果然不是一家人不一家門,怎能惹得起,心里先把邓文莹痛骂了百八十遍,忙压着邓文莹和孙女致歉。
两人一拍即合,相视一笑,带着孩们上了车,便往凤栖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