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这阵估计不会有心思这些了，你跟他们商议好，议和也就能定来了。”期思望着江梁城中繁华如锦的致楼阁，淡淡。

可期思所言并无错，只是将朝臣们此刻不敢讲的话讲了来，提醒鸿嘉帝，嘉王的置，绝不可徇私而轻饶。

期思开了，数位素来直谏的臣也迈了来，表示赞同，虽不直接言明，却都是劝鸿嘉帝，舍弃嘉王，保全大局为重。

狄宥良和诸位武将也红了眶，瑞楚蒙冤而故，昭武玄甲支离破碎，正沧桑，实在不易。

两人衣着华贵，气度形貌不凡，漫步在街巷上，便如仙人凡一般

鸿嘉帝瞥了期思一，又：“原先昭武大将军瑞楚，战功无数，荣勋赫赫，为林玉、嘉王所构陷，罪名皆不属实，忠良枉害，孤…甚为痛心，今赦瑞楚后诸罪，追封昭武王，昭告天，还其清白，复其声誉，以英魂，正天。”

元酀走在他边，侧看了看期思，：“今日已商议得差不多，你们陛也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期思却依旧深知皇室这些事是什么样的，他并不打算把决定结果的赌注全押给鸿嘉帝。

“嘉王勾结边官，贪饷无度，暗养私兵，昔日栽赃朝中重臣、污蔑忠良，如今以私兵扰战局，形同叛国……”鸿嘉帝顿了顿，讲到这里，他只觉得一阵疲惫。

言之意，若皇室朝廷不跟嘉王划清界限，便等同于纵容窃国叛国之举，天人都将指责晋国朝廷，皇族威严也不复存。

鸿嘉帝面掩在暗影中，缓缓将奏折翻开，一页接着一页。

“……于天不容，于国法无赦——即日起，削爵，褫夺皇姓，贬为庶民放，其余刑罚，由镇抚司依律定夺。”

鸿嘉帝握着奏折的手指攥紧，眉皱一深刻纵纹，沉沉望了期思一。

期思却仍旧不为所动，只静静默立，睛也未转一。

万世千秋，容不得意气，许多事，原来一直就没变过，时移世易，如今因果轮回，轮到了自己上，便才觉得最苦。

周围官员松了一气，鸿嘉帝到底是雷厉风行的手腕，此事上没有糊涂。

鸿嘉帝觉得此此景似曾相识，从前北境大乱，林玉带讨伐瑞楚之罪，不也正是这么一副场景？

相较之，那是面对瑞楚之事的心已几乎忘记，只记得也曾无奈愤怒过，最终还是顺了大势。此刻众人诛讨他的亲儿，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好受。

期思随着众人伏拜的浪，也轻轻一礼，却与元酀都并未跪拜，只立在人群边缘，忘了鸿嘉帝的方向一。

鸿嘉帝自嘲地抬了抬嘴角，将折撂在一边，起望着群臣。

鸿嘉帝一个字也未再讲，转离朝，后声声赞谢越来越远，他的背影似乎已不复昔年英威武，略显倦意。

散朝后，期思等待元酀与礼官员商议了议和的事，一同离，步行往回走。

“陛”，期思上前一步，深深一揖，“五哥所为，实在令人痛心，但此事恐怕必须严办，否则不足以平民愤，皇家威严亦会折损，日后隐患无穷。”

殿重臣纷纷跪拜，般呼：“陛英明！”不少老臣泪，晋国昔日峥嵘，忠良枉度，如今平反，他们是青史一案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