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芳华寺大法会都闹之极,我住的院本来很安静,那几天里也常有人来来往往经过。”期思笑着随跟嘉王说,|的儿迈着碎步穿过江南小镇的街巷。
嘉王摆摆手:“兄弟之间何须客气。”
期思和虞珂小时候长得像,如今时隔四年,旁人兴许不敢认,住持却很可能一就看得透,但期思并不担心,因为陆应秋和鸿嘉帝必然早就考虑到这些,住持是绝不会多说什么的。
期思让边侍从去打听,果然,自从他们离开,陆应秋让人保留了那间偏院。
“那是自然,数起来,芳华寺也是晋国最负盛名的袛园之一,香火鼎盛是应该的。”
嘉王和期思在人群中观了法会,又亲自奉香火捐功德,期思亦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往日回忆的重现。
两人皆换了寻常武服,但这份天家贵胄的气度到底不大一样,了城穿街过巷,沿途时常有人回看他们。
一路上期思和嘉王随便聊天,捡了些过去虞珂在芳华寺的事说了,避开自己的那分。
嘉王不拘小节,说话事直白,在朝中一呼百应,上自有意气风发的劲,但待期思并不傲慢,至少是如此。
卢阳城外。
嘉王和期思便在原来虞珂的院住,清雅幽静,墙外山涧泉鸣依稀,嘉王不住赞叹:“世外桃源,是修养的好地方,难怪六弟气度脱俗,人杰地灵是没错的。”
虞珂的世经历很特别,嘉王是正正经经在皇长大的皇,听得津津有味,笑言:“你在外长大,自由自在的,我是当真羡慕。”
次日大法会,僧侣众多,仪式极其隆重,大殿前诵经声虔诚朗朗,香客信徒人挨着人布满了寺院。香火燃得旺盛,从不间断,很是震撼。
“多谢皇兄,这当真是一份大礼。”期思十分诚恳。
嘉王说:“这是最好的,回到故里,什么都没变,想看的都还在。”
期思记忆力很好,他带路往芳华寺走,但有几次不动声地试探中,他发现嘉王其实也认路,心留意,没说什么。
住持年届六旬,慈眉善目,看着期思,睿智通透的眉尽是慈悲,微笑:“乃是善缘。”
城南到城北,走过的街巷熟悉又陌生,青苔更加深重,石板仿佛变旧了,期思心想,不知家中旧宅是什么光景,可惜这趟不能回去,想必陆应秋照拂之,还是安逸平静的。
期思笑:“皇兄谬赞了,世上最人杰地灵的地方,还是当属皇。”
从前的日,虞珂住在这里,与寺中的人并不怎么来往,但住持和僧侣待他俩都是很好的。
两人初次见过面不超三日,期思便同他单独来,场面却并不冷,相谈甚,总有得聊,一方面是期思的脾温和,与什么人都得来,另一方面便是嘉王殷切。
寺院住持闻讯而来,期思朝他合手一礼:“一别四年,芳华寺旧日照拂之恩难忘。”
虞珂自小住在芳华寺,却是不信佛的,连经文都没看过,非常奇异,如同在这里辟开了一块毫无关系的世界。
芳华寺前驻,期思抬望去,大殿院落层层沿着山陵缓布,缭绕烟火与雾难以分辨,山上的桃花和杜鹃未到开时,染翠绿漫野,依旧游人如织。
“没有变。”期思笑着说,转看了看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