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真真实实在这里的,元酀大步过来,将期思揽怀里,蜻蜓般吻了吻期思额角。
“但愿是福。”期思说。
期思心不止,万般绪涌上来,意识地伸手抱住元酀,两人无声在细雪月相拥,寂静得只余彼此呼心。
当夜,重逸和江荀衍了大半夜的棋,天将发白时才离开江府。
回昌煜月余,冬天已经到来,初雪降,期思清晨推开房门时,不由想到,今年冬天来得早,北已经是千里冰封了吧,又想起阿尔山上的芍药雪海,大概还是盛景象。
“力量越大、地位越,也就越危险,大王和大凉王恐怕会很忌惮他,要看元酀怎么了。”重逸也不无慨,他的徒弟份太特殊,各自有不易的路。
若能重振,其声名鹊起是很快的事,而掌控烈山北宗的元酀,亦将在大凉朝局中拥有更地位,必会引起一番震。
“赫克依使燕国,陛派我一来,想着能来看你,就答应了。”元酀坐在他对面,喝了一茶,动作间俨然是亲王的风范。
这日书院旬假,期思和孔玉、曹璐珉约了小聚,白天在江府练剑读书,傍晚了门赴约,三人在玉带楼相谈甚,回来得有些晚了。
“这件事,若是直接上奏,待朝中去查的时候,他们必然已将证据理掉了,因此还是得先拿到证据再说。”江荀衍同期思讲,“不过这不是容易的事,多少要剑走偏锋。”
两人便互一颔首,于秋夜日前了别,江湖一去,凝霜月白。
元酀长玉立于廊,不知何时来的,肩有薄雪,墨发束起,俊妖冶的脸庞上泛着温柔笑意。他一劲装,肩阔腰细,站在边,恍若雪夜里的一场梦。
“世上机缘巧合当真妙不可言,我侄儿在你师门,你的徒弟又成了我学生,天之大,却也小的很。”江荀衍送别重逸时笑着说。
屋温如,期思给他斟了一杯茶,便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元酀,里有茫然也有喜悦。
“你怎么来的?独吉鹘补那次之后,府里守备加不少。”期思问,但未待元酀解释,他猜测,“师父知你要来?”
“你怎么会来?之前也没说。”期思睛明亮净,映着烛火和元酀的影。
江荀衍和江烜都不在府里,期思沐浴罢了便裹着衣袍站在廊看雪,昌煜的雪细细碎碎,他发半,浸着的发梢冻结,却也不觉得冷。
自从期思讲了私传信的事,江荀衍便格外留意李岑和裴南贤那边的动静,但那件事时隔已久,如今短时间,李岑和裴家恐怕不会与大凉有什么往来。
重逸在月,白衣飘然洒脱,说:“江烜生来自在,无束缚,我那小徒儿倒是与你合拍,那孩乖巧,日后还需你关照。”
“自然,我与陛都很喜他。”江荀衍答。
天手,能力卓绝,与萧、裴、狄三氏神影卫齐名。
忽然,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从他旁传来:“想什么呢?”
“去说。”元酀松开期思,修长手指轻轻抚过期思凝了薄冰的发梢。
期思先是愣了一,以为自己现了幻觉,可转去确认,看到那双极的眸和无可挑剔的面容,他不由惊得呆住:“元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