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几人相视,皆是一阵笑,元酀笑得愉悦:“甜枣来了。”
“恐怕不止同一伙人。”元酀端起药碗,嗅到近前烈的药味又皱眉放了,“唔,安安静静当个世袭亲王,却也被大伙惦记着,当真树静而风不止。”
元酀却风般地微笑:“有劳大人跑一趟,还请大人回禀陛时言几句,这回护卫不力,本王着实愧对陛恩德。”
萧执看了看元酀,没有反驳:“这的确是最稳妥的安排。”
此事当属大凉朝中的争斗暗涌,几人皆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屋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元酀啧啧:“这有何愁的?安逸的久了,忘了从前我刚接过弘吉剌的时候?”
元酀一向为人低调,从无欺人霸势,但若惹了他,那脾气也是一般人受不起的,传旨官很怕这位年轻的亲王一个不愉快就收拾自己,另一方面又着实替元酀到不平,毕竟当时勇武击退乱军的是弘吉剌的士兵。
“孙大人养伤,行动不便,许多事须得我面替他,恐怕更不能时时护住你。”萧执同期思说,“临潢局势复杂,独吉鹘补和大王在此势力盘错节,你不是公开份而来,更会被动许多。”
传旨官立刻心领神会,抖抖眉:“殿放心——殿忠心耿耿,恭谨谦和,陛怎么会怪罪您?”
阿思古原本脸黑沉,元酀这一说,他笑起来,也释然了:“当年咱们几个半大的年纪,跟你族里的老狐狸叔叔伯伯们斗,是比这些要险恶得多。”
这是嘲讽大凉王来着,期思说:“这话也就自己人面前说说。”
传旨官员原本考虑到元酀受伤不便,打算来,元酀却果断拒绝了,要戏就足全套,他披上外衣,由阿思古搀着,是了榻挪到正厅去领谕旨,好似被大凉王整治得服服帖帖,恭敬温顺一般。
阿思古撇撇嘴:“袒护大王,任由他尽坏事、赚尽盛名,棍棒使完了,甜枣该送来了吧?”
元酀年纪不大的时候就接弘吉剌,当时边叔伯六亲不认、翻脸□□的惊险是可以想见的,期思倒也明白他上大的气势是如何炼就的了。
元酀便微笑着目送传旨官离去,背后灼灼视线着实使得传旨官脚绊了几回。
巧在阿思古话音才落,外面侍从快步来报:“殿,陛谕旨封赏。”
传旨官当时也在王帐大营,元酀他们的忠勇,自是看在里的。
燕伋思也笑:“也有几回伤得比这次还惨烈,好在都熬过来了。”
“这段时间虞珂就住我这里,他们的手伸不到我旁边来。”元酀说。
“元酀上这伤……江烜,你也依旧陪着虞珂殿住
阿思古坐在那里不时朝外张望,期思瞧见了问:“等什么呢?”
期思笑:“说得就像你多大年纪了一般。”
晋国的使臣在乱军袭营的混乱之中也受了轻伤,期思随萧执去探望了一番,顺便重新商定了回燕国的时间,须得推迟半个月。
“回临潢途中,我截了几路信使和信鹰,皆是往临潢呈报你重伤的消息。”萧执将一叠信报放在桌上。
大凉王此番的态度也是在敲打所有人。
将谕旨交给半个都缠着染血绷带、面苍白的元酀时,传旨官有些抖,颤颤巍巍了声:“殿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