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她忍不住叫了声。
她手舞足蹈地在那里叙述,他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倾听,一个说得激动,一个听得认真。
说到这个,她又开始郁闷,唉了一声,“是我自己撞上了鬼们的枪。还自以为是救世主,其实他们当中最不中用的人就是我了。”
是啊,听他说什么呢?让一个男人去讨论分析他的敌,是不是过分了。她心烦意乱地一挥手,,“算了,当我没说。”
弗雷德睁开,不解地望向她,“你想听我说什么?”
闭上睛,脑里想非非。怀念从前的日,渴望被他抱在怀里,可偏又放不开牵挂,抛不开顾忌。想得太多,纠结太多,结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上得厉害,怎么还能睡得着?
她翻了个,仰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幽幽地叹息,“笑吧,笑吧,就知你会笑话我。”
“我失眠了。”她懊恼地扯了发。
“我有心事。”微微。
以为他会说些啥,可他只是笑着摇了摇,提了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你怎么受的伤?”
她迟疑地了,一骨碌地坐起来,看着他,“我想听你说。”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靠在墙上,伸手撑住巴看她。那目光深深的,仿佛透过睛这双心灵之窗,一直望了她心底。
被他问得一愣,她不假思索地脱而,“一无药可救的蛮!”
转背对着他,望向窗外,记得在莫斯科的时候,他守着她,与她同枕共眠。那时她是简妮,而现在她是林微微,他还是这样不分昼夜地守护她,那一段遗失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带来什么区别。他始终是他,不曾改变。
和心的女人讨论敌,还得谈笑风生,他心里何尝不也落寞苦涩呢?只是他够冷静够成熟,将心事埋藏得很深,即便心如刀割,脸上照样可
听他这么问,她不禁一怔,讪讪地,“没想过。而且,队纪律严整,我也不能说走就走。”
“笑你什么?”
说到这个,她就来劲了,有一肚的苦要倒,离开的一年比前十年加在一起还彩。战争的残酷,蒙古兵的变态,两军地盘争夺的激烈,苏联逃难的艰辛……真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蛮?”听见她的措辞,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蛮,那你是什么?被蛮牵着走的傻丫?”
等她的话告一段落,弗雷德的声音才悠悠响起,“吃了那么多苦,你就没想过回柏林吗?”
“又是鲁夫?”
“为什么?”
弗雷德扬了扬眉,半真半假地问,“你打算当谁的救世主?”
“笑我是傻瓜,不顾一切地跑去战场,却一无所获地跑回来。哦,不,带着一伤痛,最后收拾残局的人还是你……”她自嘲地笑了起来,心中满是苦涩。
“嗯?”他闭着应。
他沉默了会,手撑着地板,坐起来,,“既然睡不着,那就给我说说你在东线上的经历吧。”
真可恶,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