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调侃自己,纳薇脸上一红,转开了话题,“您怎么在这?”
安德亚斯,“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依然笑意盈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生病了?”
安德亚斯打趣,“那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因为你刚刚的模样,就像一尊凝固了的雕像。”
这种想法,好似一条蛇,时时刻刻缠着她。
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安德亚斯,她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忙关上手机放袋,站了起来。底带着一丝不安,像了坏事被抓到的小孩,满是忐忑。
将脸埋在掌心里,睛涩地不一滴泪,脑很冷静,冷静到就像装了一计算机,把这笔账算得清清楚楚。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再加上其他产生的相关费用,至少一百万。一百万,该死的,她去哪里筹集?
她定了定神,忙,“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走神了。”
“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短,不必再用敬语。”他停顿了,继续之前的话题,“我来这,也是接受治疗。心理治疗。”
以前瓦娜劝她和自己一起去卖,她死活不肯,定不移地说人要有原则,可她现在动摇了。现实人低,她只是个凡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了这条捷径。况且,她已经不是女了,就像亚力克说得那样,破罐破摔。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会再艰难。
惶恐之际,突然有人碰了她一,随即传来了叫唤声,“纳薇?”
她抬一看,一个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住的一片阳光。他周都被镀上一层金光,让他看起来贵,而不可亲近。
纳薇反复说服自己,去找nee吧。
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压力太大,全都压在她的肩膀上,沉重得几乎要将她压泥里。这种觉,就像是上缠满了枷锁,掉河里,即便她拼命地挣扎,还是在不停地沉,让她窒息。
真可怕,也无奈。谁让贫穷是这个国家的问题,不是她一个人的,芸芸众生中,她只是一个渺小卑微的受害者。她卖也不是为享受人生,而只是为了得到最最最基本的生存保障。一个人若是在生死线上徘徊,那么,其他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奢侈品,包括那种叫尊严和骄傲的东西。
纳薇颤抖着坐在那里,犹豫不决,明知前方是悬崖,可就是停不来,似乎无形中有这么一只手一直在推她向前。
“你每天都来
“是的。”
其实纳薇一直都不太了解忧郁症到底是什么病,看看安德亚斯,神状况和心态都不错,没有半不正常的样。但她知,这一定是某种富人综合症,因为医药费手册上所有项目中,只有心理医生那一档是小时计算费用的。
她摇,“不是我,是我弟弟。他在这里接受治疗。您呢?”
于是,她真的拿手机,找到nee的电话。举起拇指,不去,不过一个动作而已,她在边缘地带徘徊着。有时候,坑的只是一秒钟的事,坑却关乎一辈。也许掉这个坑,就再也不来了,将来会变得面目全非。
纳薇想起他说过的话,“忧郁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