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自私程度远远超了越安的意料。

越安心中“人类的底线到底能有多低”的概念再一次被刷新了。

别的不说，至少每个分基地里，跟季修筠他们同归于尽的手段总会该是有的。

幸好季修筠本质上是个好人。

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循声看去，是那个随军记者。

哪怕是亲手拿起屠刀造成这一切的士兵们也一样，他们在面对崩溃的家属的厮打与控诉的时候，都会表现奇的耐心来。

说这话的时候，越安指了指方的惨景。

因为他不会对这样的平民动手。

越安眉微微一皱，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边一个男孩儿哭嚷着喊妈妈的声音。

“他在等着帝国军帮他将那些梁和建筑碎片移除――他甚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得到。”记者这样解释。

自由军能迅速在第十八星系蔓延，再加上他们还有第十八星系旧政府军的加，其实力绝对非同一般。

每个人心底都是有着善良的。

越安一愣：“为什么？”

他的脸上有些脏污，神麻木而空茫，他抱着孩笔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塑。

如果是他呆在这里，而对方上真的有符咒的话，估计翻车的不会是季修筠，而是他。

“为什么要打仗呢？”越安听到那个记者低声说，“这样的画面我看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想要这么问，我都这样了，那些在和平环境中的人，肯定也会这样想的。”

越安简直不敢相信。

越安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好一阵，反问：“为什么不拍这个？”

反战舆论对前线造成的影响有限，但人的总是偏向于弱者的。

他们宁愿看着手底的人送死，也不愿意从手中一丁希望。

“一个是心理承受问题，另一个……”记者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他偏看向越安，轻叹了气，说：“真的近距离看到现场的况，会激起大规模反战绪。”

越安看着最终战场的城市里连地都被削掉好几米、大楼倾塌坑坑洼洼的况，深了气。

可事实上，没有。

谁都不会随意的夺取无辜者的命，

他正被一个穿着自由军服装的男人抱着，那个男人沉默不语，正垂看着倾塌的房屋之来的一截手臂。

他离开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季修筠要万分小心这种损招的来着，结果竟然一张都没有？？

但他的逻辑是，自由军有那么多的手段，怎么都不会缺少资金。

记者问他：“您不去帮忙吗？”

那些符咒能留着带棺材是不是？

“因为民众和官方都不需要知这个。”记者答，他显得十分平静自然，就仿佛这件事理所当然，“他们只会听到大捷和一个略的伤亡数字，就算是战况直播的时候，也只会拍摄远离战场的烟远景。”

哪怕这份希望是跟敌人同归于尽。

幸好季修筠不是这样的。

符咒这种很难被察觉到的东西，都不用多深的用法就足够让季修筠吃个闷亏的手段，竟然不愿意分发来哪怕一张？

自由军的确会将符咒和阵法作为秘密武，而且很大可能被层留在自己边，这个理，越安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