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说：“啊，对了，你和我妈

“优茗，填哪儿啊？”尤因问。

他挑挑眉，龇牙咧嘴地说：“怕我们丢你啊，那你改啊！”

我推了推他，说：“别担心我了，我又不可能要你陪一辈。前两年我们不常在一起，我也过得好好的啊。”

我有些恼怒地瞪着他，喊：“你嘛要帮他填啊！”

她就坐在我家门，我抱着沉沉的课本过去，像是很兴似的，喊：“阿姨好，您怎么回来了？”

尤因走了，我拿过穆里良的表，看了看，叹了气。“阿良，你其实想去市一中的，对不对？”

“哎呀，赌一把，跟我走啦！”他说着，起笔打算帮我改，我赶紧把志愿表揽过来，不让他碰。

说到这里，肯定所有人都希望那个人是阿泉。

尤因挥着手上的笔，一把夺过穆里良的表，在上面写市一中的全称，然后丢回来。说：“有什么想不好的，你成绩那么好，用想什么啊！我在，阿泉也在，你能不来吗？”

我把志愿表推给他看，“喏。”

“切，妇人心，没远见。”他瞥我，特不屑。又跑去看穆里良，嚷嚷着，“你呢，你总该填市一中了吧？”

“我懒得跟你说！”

转，也就真的到我们中考了。

如今已是仲夏，合镇傍晚最好的时节。每天燥，到了傍晚，你能在空气里，瞪瞪地看到燥一一地降，消散，逝去。

第10章

“我没事儿啊，我也长大了嘛，还有别的朋友。”我笑。

他朝我挥挥手，就离开了。

填志愿的时候，我填了镇实验，尤因填了市一中。他一填完，就抱着篮球过来看我们的。

他面有愧。

穆里良说：“没想好。”

不对，考试也好。因为考试意味着一个结束，和一个新的开始。我很期待这个开始。

“怕考不上。”

直投，也完全不中不中。打球是力气活儿，力气活儿通常能发最心里面的死梗。我猜，他喜这个方法。

他放笔，抱着篮球准备往外走，走前对穆里良说：“我去打球了，你琴练好了过来。”

他顿了顿，说：“是你说，可以争取的。”

“嗯，我一会儿就来。”我回答。

“但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望着我，笑了，微微颔首。然后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说：“我去琴房了。”

“怎么不填市一中？”尤因皱起眉，很不理解的样。

没想到，一回到大院，就看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但不是，是阿泉的妈妈。

中考前，要布置考场，我们放了两天假，大家可以窝在宿舍里或者回家。我和穆里良选择回家，能吃几顿好吃的，还可以顺便把一些不再用得上的东西都拿回家里去。

“走开。才不赌，万一输了，我上哪儿读书去？”

真是好久不见，我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除了要考试，什么都好。

我妈妈从家里来，解释：“我们小学最后那个班主任去世了，好多同学都回来参加葬礼。”

夜幕之后，凉意缕缕。真是好。

穆里良说：“好。”

“来你家客啊！”她笑容满面地说。

我一愣，然后笑了，，说：“没错。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