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提了提脚边的几个大包袱,那包袱没系好,被一踢就松开了系带,里边的锅碗瓢盆来,“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人牙行的人也不是傻,他们不知跟多少人打过了交,比庄家更难缠的都遇上过,半都不上当的,早就准备好了。
严儿在府城里的住也退了,庄氏等人找过去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位极为不耐烦的书生。他本来好生生的在温书,结果庄家人一直不停的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对读书人来说,这思绪便如泉涌,只在刹那的事,被这一打断,什么思绪都没了。
“这我怎么知,你们到底是谁啊。”
庄氏哭得一把鼻一把泪的,很是柔弱,如今庄家受了板,手的首饰又被尽数没收了,没银钱,再不去家门,这一家老小的就要睡大街的了。
天儿渐渐暗了来,庄家人总不能在门前一直躺着,如今这庄家已经属于牙行的了,庄婆等人就是把都骂了也无济于事。借着月,庄家人搀扶着,一拐一拐的了巷。
“走!”牙行的人见已经说完了,招呼着人便要走。等他们离开,庄氏还不死心的扑上去,结果牙行连门锁都给换了,她使劲儿拍了拍门,又哭嚎起来。
谁要谢他们!这可是他们庄家的房舍!
“让我们去收拾行礼啊,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没有行礼可咋办啊!”
庄氏一顿,险些要抓住了书生,着急的问:“不住这儿了,那他人呢?”
“我是她娘!”庄氏气得咬牙。他们是知严家在府城里没有亲眷的,严儿不回这里,那必然是在书院和何家,尤其是何家那几位公都在。
庄氏算盘是打得好的,只要了门,到时候他们把门一关就是,谁来都不给看,这牙行的人也奈何不得。
但哪怕猜到了,庄氏也无法。因为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她能去的了的。
庄氏目光放在那包袱中:“我家的东西!”
牙行的人:“是,是你家的东西,这几个包袱都是,如今这宅已经由何家卖给我们牙行了,这宅就是我们牙行的了,属于你们庄家的东西已经都在这里了,我们牙行给收拾的,不用谢。”
牙行脸上挂着笑,庄氏一家只觉得上一片昏天黑地的。
书生这才收敛了两分不耐,问:“你们谁啊,严儿已经不住这儿了。”
“我们找严儿。”庄氏了裂的嘴唇,一手扶着门板,整个人虚弱得很。
书生很是不耐烦:“甚么的,找谁啊。”
,给她搬搬抬抬,听人家两句的大哥就找不着北了,为了这事儿她家里没少闹,如今见庄家落难,这婆是最兴的。
倒是有那见他们哭得可怜的,见庄家还有三两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到底不忍心,给端了饼让他们吃了顿饱饭。
庄家一堆人躺在地上起不来,庄氏一个妇人家,哪里能跟牙行这几个人大的相比,咬咬牙,也不再非要去,只哭着说他们的家当还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