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盏茶眉里盛着满满的担忧心疼,小手摸摸林绵绵的脸,糯糯的说,“不怕,茶茶在呢。”
林绵绵鼻,闷闷的“嗯”了一声。
刑法里的死刑,能否真正的让犯人意识到她错了?若是犯人至死都觉得她没错并且没有忏悔的意图,她就是死了,受害者乃至其家属的心都会难平。
路盏茶笑嘻嘻的伸手捧着林绵绵冰凉的脸,“阿肯定也想绵绵哥哥啦。”他怕林绵绵不信,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上,十分笃定的说,“我跟阿血脉相连,能受到她想你了,特别想。”
他肯定不会直接告诉阿绵绵哥哥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就像阿不会告诉林绵绵自己是个长了条大尾巴的小狐狸。
有时候活着忏悔比直接死更痛苦,心的忏悔煎熬是□□的疼痛比不上的。
今日便是八月十五,路长歌提前交卷来,打算晚上赶夜路回府。
贡院里今夜着明亮的圆月迟迟不交卷的都是平中等的学,她们想去,可又觉得再待一天许会写更好的文章,
沈沉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许了他这事。
路盏茶眨巴眨巴睛,“绵绵哥哥说了什么话?茶茶年纪小,记不住事。”
也有分人跟路长歌一样,对自己的成绩极自信,卷完成后觉得在里面再耗费时间已经没了意义,不如提前去。
他在路长歌心里,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是那风雨中摇摇坠的小莲花。
路盏茶笑的傻甜,抬手摸摸林绵绵的脸,单纯无害。
沈沉醉想,将来若是有可能,她想将林绵绵的这招用在刑法上。
林绵绵可喜死这个小可了,当舒了一气,领着路盏茶去买了好几个糖人,在外面逗留了许久才回去。
肩膀单薄形纤瘦的少年牵着手里的小男孩离开,沈沉醉手背在后,望着林绵绵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绵绵哥哥想阿了?”路盏茶明显是有了经验,只要林绵绵这么盯着他的睛看,十有八.九是想路长歌了。
离尚母被堂审判刑已经过去了好些日,路长歌还在考乡试的最后一门。
沈沉醉略微联想片刻,想到林家夫妇去世林绵绵差被烧死在异乡,心里顿时了然,他当时所承受的痛苦不会比尚母少。
林绵绵不知路盏茶能不能听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里的深意,他掌心覆在贴着自己脸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歪着看路盏茶,看那双跟路长歌有八分相似的桃花,慢慢红了眶。
像她这样提前交卷的不在少数,很多人能撑到这一门都实属不易。这些人心里没有任何把握,不知自己笔都写了什么东西,满脑想的都是与其耗费时间不如提前交卷去快活,今日的灯会酒定能抚平她的心。
林绵绵声音绵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沈沉醉都发麻的正看他。这小公年纪不大,倒是个狠人。
林绵绵里些许笑意,脸上终于有了活人的气息,慢慢有了温度。他摸摸路盏茶的脑袋,“今天这事是咱们的小秘.密,我说的话不要告诉你阿。”
了衙门,林绵绵垂眸看向一直被他牵在手里的路盏茶,抿了抿唇,蹲来仰看着他。
钱都买不来她亲自给父亲送终,亲看着孙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