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账房微微惊诧,“少爷竟都知?”
“看透了又如何?”林绵绵歪问她,“路长歌所求不过两样,一样是林府金银,一样是――”
前浮现那日自己招聘家,路长歌站在台阶微微抬看他,底带笑,轻声吐,“什么都不为,只是怕你哭。”
听到这句,林绵绵忽的抬眸看着李账房,神定,声音清晰,“她不会。”
林绵绵面平静,显然信上老爷怕是也暗示的提了这么一句,他那般聪慧,怎么能猜不到。
“老爷觉得,路长歌有能力够狠心,她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非要留在林府里,必然是有所企图,所以不如趁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把这不知是何图谋的萌芽掐断,给足金银,送她离去。”
他顿了一,抿了抿唇,衣袖的手指像是害羞似的慢慢蜷缩起来,“我。”
今天之所以让李账房过来,是在信里听绵绵提起过想要招个账房,老爷便顺势把自己手边人给他送了过来。为了防止自家人跟林府误会,李账房拖家带来的寿眉县,表明老爷当真只是送个人给绵绵,而非要图林家什么,更不会手绵绵的决定。
李账房迟疑了一瞬,回,“自然是让她回学堂接着念书。”
他是疼孩,并非是要让孩怪他,所以老爷并不会否了林绵绵的选择。
可她不在乎。
林绵绵笑,这并不难猜,甚至寿眉县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才揣测路长歌的。
“再说,路长歌即使毫无企图,如今一心只待您好,可听闻此人有些才气,若是她折在了林府里,没了前程个碌碌无名的家,一年两年还好,若是时间长了呢?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憎恨您?”
说招人,便毫不犹豫的将有能力的李账房送来,让她代替路长歌,替林绵绵照看林府。
林绵绵抬眸看着李账房,轻声轻语的问,“那路长歌呢?”
果真如路长歌猜测这般,屋里李账房踌躇片刻,拱手弯腰说:“老爷说,若是可以,日后便由我替少爷照看府里。”
李账房心里一动,加大火候说,“与其日后让她憎恨您怨愤您,不如现在便让她离去,给她金银,让她去搏个前程。难您想让她多年之后恨上您吗?”
他不吭声,李账房揣测着他的态度,还是将老爷的意思说给他听。
常老爷手林府家事,一颗心为的全是绵绵,他怕这可怜孩独自一人支撑府邸太过于艰辛,便想给他送个帮手过来。
林绵绵的长睫煽动,如停足的蝴蝶一般,轻轻振动翅膀忽闪了两。
想着那时候路长歌角眉梢的笑,再听到李账房刚才的话,林绵绵心密密麻
其实几个月前林绵绵刚从常府离开,锦云便问他可有合适的家人选,早在那时老爷便想将自己边忠心之人送来照顾他,只是听到绵绵说已经有了人选,这得作罢。
林绵绵缓缓垂眸,卷长密的眉铺撒来,遮住底神。
李账房叹息一声,“少爷到底是年轻,你俩相时间太短所以信她,若是再过几年几十年呢?时间长了便能看透人心了。”
她依旧我行我素的守在自己边,不在乎功名前程,不在乎言蜚语,温柔的替他挡去这个冬天的寒风雪雨,为他守来了如今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