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房里还有人，文珺在，另几位君汉的律师也在，大约都是来陪夜的。傅云宪绑着绷带，倚坐在病床上。面容瘦了些，更显轮廓朗深刻，他正闭目养神，微微抿着唇蹙着眉，像是听烦了屋里人的聒噪。

光飒至。

唐奕川欣然答应，两人一起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馆，了三

何不争气，刚一张嘴，泪就来了。酒店里来往的旅人看着这个男孩又哭又笑的，当他有病。

唐奕川走了电梯，没穿检察制服，一便装，依然清俊，打至极，仿佛他在，病房里那些大小律师，一个都不够看的。

对于傅云宪不顾安危去救许霖一事，一个巴掌仍不解恨，许苏既骄傲又生气，两跟两相逆的真气似的在他冲撞，疼得很。他俩之间还有矛盾要解决，许苏想撵这些律师去，却也只能空想，傅云宪伤势不轻，比往常寡言，但也比往常随和。见傅云宪都没有撵人的意思，许苏百无聊赖，独坐一个上午之后，趁着病房人多，也没人留心自己，他悄悄溜了去。

许苏已经大步向前，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文珺对整件事的发展经过也不甚了解，大概说了，许霖被秉元的余孽报复，老板只前往英雄救，结果就中了枪。医生说运气极好，弹的位置极凑巧，所以捡了条命。

许苏回到S市时，已是深夜，可能是心境作祟，最繁华的街看着也是灯火寥落，十分凄清。冷风，寒雨，冻雪，他冒着S市久违的一场雨夹雪，不停蹄地就往医院赶。

刚一门，许苏睛猛地一亮——

当着众人的面，许苏脱了鞋，爬上床。他的灵魂走失良久，直到这个时候才彻底回归躯壳。许苏跨坐在傅云宪的腰上，小心避开他的伤，抬手搂紧他的脖。他的嘴唇贴在人的耳边，如倾诉绵绵话一般，轻声细气地说着：“你吓死我了，傅云宪。”

许苏是够悍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毫不客气就给了傅云宪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势大力沉，旁人都看傻了。

殊不知夜里还能说上话，白天本连嘴的机会都没有。病房里来客络绎不绝，基本都是律师，既有行业翘楚，也有圈新人，一拨接着一拨地来献殷勤。

断指已经来不及接上了，许霖伤势也重，脸上青青紫紫的，瞧着憔悴。他整宿守在特护病房外，也不去，一见许苏就站起来，红着睛：“我想跟你解释一。”

一脚踩医院电梯，就看见特护病房门外坐着一个人，许霖。

傅云宪也惊，怒声呵斥他：“反了天了！打你男人！”刚一说完就咳嗽不止，还是伤重。

许苏停住脚步，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平静，也没什么“敌相见”的杀气，少顷才说：“你不必跟我解释。”

尚有话要说，还有账要算，但此刻他满心都是一种想哭的温柔，便决定暂且把两人的矛盾搁置。许苏伏在傅云宪的病床前，任他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安心睡了过去。

许苏这会儿仍然生气，但一见唐奕川就把那些糟心事全忘净了，他毕恭毕敬地喊了对方一声“唐检”，想了想又说，“病房里这会儿人多，唐检吃饭了吗，我请你一起吧。”

这一画面够闪的，屋里几个不想自讨没趣，包括文珺在，都找借溜了。

许霖嘴唇动了一，还想说话：“许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