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秉泉的案,许苏问:“怎么不告诉我呢?”
傅云宪:“怕你守不住。”
婚礼照地方风俗得大宴三天,之前还得小宴数场,宴请的宾客多是同行,图的就是难得的交机会。其实律师之间的聚会没意思,一言不合就搬法条、掷法理,唇枪剑,互不买账。傅云宪这趟不全为婚礼而来,赵刚的受贿案开庭在即,为辩护律师的贺晓璞冲锋陷阵,他虽牵扯不深,也算半个帐中指挥。除了这个案,还有几个律师黏前贴后,借机会向傅大律师请教。
。律师是个需看衙门脸的行当,但也有一好,制之外人便自由,若他是法官或者检察官,断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肆无忌惮。
由傅云宪的话分析,看守所里的秉元已经认定,是许霖这小天生反骨,先将自己绑架许苏的事给了傅云宪,又帮着他暗度陈仓,害自己吃枪。他虽大势已去,但外还有余党,要死区区一个许霖本不在话。
由于许霖透过来的消息不准确,秉元完全蒙在鼓里,待反应过来这是傅云宪的一招“反间计”时已经迟了,他被自己的亲弟弟卖了。
说这句话之前,傅云宪去看守所里看过秉元,秉元就快枪毙了,还想求傅云宪力挽狂澜,但傅云宪说自己是秉泉的律师,秉泉这条命保住了,他就算恪守了自己的职责,秉元还是另请明吧。
“喜兴。”对方还在絮叨,嫌刑辩律师太苦太累太不易,傅云宪神颇不耐烦,打断,“都是这么过来的。”
直到这一刻,秉元才彻底相信自己被傅云宪摆了一。这些日傅云宪带着许霖东奔西走,表面上为秉泉奔波,实则都是样式,他知许霖是秉元派来的人。
贺晓璞也不怕继续添乱,牵着新娘逢人就介绍傅云宪,这是我师父,没他就没
许苏听见一个律师向傅云宪大倒苦,说他接了个职务侵占的案,各方势力角逐得厉害,检法两院得烧香供奉不说,当事人的家属也不是省油的灯,动辄要上告司法局,怎么刑辩律师这么没地位,在谁面前都是孙。
以前他跟傅云宪去,多数时候坐飞机,偶尔也坐动车,就是没坐过这样的绿火车,再往前算,就是去北京替许文军翻案那阵,十来年前的旧事,此刻回忆起来,恍如昨日。
他得报复。
傅云宪低,手指捻动许苏微黄柔的发丝,神微微一暗:“不会就这么算了。”
尽恶人都被绳之以法,许苏还是不满意,撇嘴说:“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许霖想让我毒。”
这人年纪虽大,说起话来哭咧咧的,满脸郁悒之气。据说以前是知名大企的公司法务,以为律师这碗饭好吃,毅然决然辞职海,办了几个案之后方知上了贼船,已然脱不得。
许苏坐在往北的列车里,思绪千万,慨万千。
偏不凑巧,贺晓璞的婚礼撞了今年的戏剧节。许苏他们来的时候,小小地方已经不通,镇上稍好一的酒店都已人满为患,贺晓璞连打招呼,总算托了关系将傅云宪与修招待在当地一家星级宾馆里。
第六十七章月亮
贺晓璞老家有个年年举办的戏剧节,规模不算大,颁的奖项国家也不认,但小圈颇受认同,谓“合寡则曲必”,每年这个时间,竟都能引得数以千计的戏剧好者来这儿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