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萍一边给他们端茶递果,一边说,小许一来,何爷爷脸上笑容多了好多。
何祖平说,那你来陪我棋吧。
“爷爷,桦的案启动了再审程序,里是不是有我一份功劳?”许苏继续扮乖,跪在何祖平脚边为他捶,试图跟对方讨价还价。见何祖平满脸慈蔼地了,他就大胆提了要求,说自己有个朋友是蒋振兴的女朋友,想请他山,接这个案。
可惜什么?可惜个屁!许苏就不乐意听人编派傅云宪,但他今天是来求人的,只能展乖巧一面。
何祖平没被许苏说动,但也没把话说死,趁傅云宪带着许霖去W市办案,许苏锲而不舍,每天只要得闲就必往何祖平家跑,磨泡,死缠烂打。在围棋方面,许苏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但五棋得奇好。而何祖平恰恰相反。
何祖平很喜许苏,倒不是嫌自己的徒弟们都木木脑。他听韩健说过不少许苏的事,真心觉得这孩若继续这么留在傅云宪边,不是被带坏了,就是自己荒废了。最重要的一,许苏办案时的狡黠灵气像极了当年的何青苑——对于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徒,何祖平一直深愧疚。
起初他只顾着以糖衣炮弹攻,但后来却发现,老先生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前妻与儿在别的城市生活,从不回来探望。两个最得意的徒弟,一个死了一个走了,如今边最近的人竟是蔡萍,还有,就是一个许苏。
何祖平当然没有答应。师徒闹崩至今,再没合作过任何一件案。包括蔡萍在,傅云宪不止一次拒绝为何祖平提供帮助,从没想过风轮转,还有自己要对方帮忙的一天。
蔡萍帮着搭腔:“何爷爷,让小许来吧。”
何祖平只字不提蒋振兴案,只跟许苏棋,有时也问他一些法律问题或对个别大要案的看法。许苏比对待司考还紧张,每个问题都答得小心翼翼,后来渐渐放开了,不时吐妙语,还能与何祖平唇枪战,论辩一场。
许苏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笔买卖还划算。蒋振兴案这手山芋本是傅云宪为了他才接的,换
最后何祖平提了一个条件,他会接蒋振兴案,也会调停傅云宪与死磕派律师之间的矛盾,但他要许苏来给自己当徒弟。
的书信来所里求傅云宪办案,没有真被傅云宪轰去。
韩健在一旁本不上话。
许苏地觉得蒋振兴的案有戏,因为他连着了几天棋之后,网上那个最衷抨击傅云宪的律师忽就消停了。那人就是何祖平的莫逆。
五棋看似简单,但也是智力竞技项目,也很讲究攻防技巧。许苏围棋铁定不是何祖平的对手,输了几盘之后,就要跟对方五棋。许苏知好几个必胜的开局阵法,轻轻松松将何祖平杀得落花,何祖平半天才明白自己中了套,骂小兔崽耍无赖,又琢磨如何反杀,一老一少,玩得不亦乐乎。
提及昔日徒弟,何祖平就皱眉,一脸褶都挤作一块儿。他当然也看见了最近律师圈的风波,他沉默半晌,继而叹气:“傅云宪对不起他一本事……真的可惜了……”
许苏有生气,立翻脸:“你年纪这么大,心怎么这么小?”不捶了,人不跪了,冲何祖平嚷完就扭要走。磨磨蹭蹭地往门方向挪动脚步,他在门前站定又回,巴巴地问他:“爷爷,我明天还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