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砰就拍了一桌，发号施令一般，一旁有人跟着他发难：“既然赔不来，那我们还要上|访还要闹，凭什么刑法修改了以后撤销了集资诈骗罪的死刑，一定要严惩那个姓蒋的骗！”

其实一次次上|访闹事，不也是为了拿回投资的血汗钱，哪个又真与蒋振兴本人有深仇大恨？到场的人呼啦一全站起来，纷纷向傅云宪敬酒，喊着，傅大律师，我们全都仰仗你了！

傅云宪让许霖又发了一些文件给他

傅云宪轻笑，主动举杯与那老碰了一，老从鼻里哼了一声，不给面一动不动，他便自己饮半杯。傅云宪说：“你们今天要游行，明天要上|访，每一次都得全国皆知，国家保护人民群众的私人财产，于是不这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也要严惩蒋振兴。但严惩真的对你们有利？”

每个人都有问题，或专业或不专业，或本胡搅蛮缠，傅云宪一一解答，表现十足耐心。

“这案是骆总理亲批，确实不能驳他老人家的面，蒋振兴还是要刑的，但理想状态是‘实报实销’，二审判了，他人立能来，震星的楼盘继续造，继续卖，各地房价还在涨，总比全成了烂尾楼要。”

早年为办案跑遍全国，为了与各人等拉近关系，他的方言很溜。

拿起五粮，傅云宪替自己把杯斟满，对众人说：“我先透个底，我看过一审的，错评严重，蒋振兴的资产所剩无几，你们想要全额赔偿，本不可能。”

“你们想要回自己的投资款，首先就得让震星集团的资产回笼。目前看是‘资不抵债’，但震星在全国各地都有楼盘，只要恢复经营，完全有能力翻盘，蒋振兴越早来，越能加快震星的民事重整，你们的损失也就越小。”

“分地方政府有个乱象，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民营企业家财产没国库，充自己的政绩。蒋老板的案就是这样，程序屡屡违法，资产评估严重不足，审计报告也一塌糊涂。”除了个别时间与人碰杯喝酒，傅云宪烟不离手，吞云吐雾，他朝老投去一，用湖北话问他，“打土豪分田地，政府吃肉你着喝汤，问题列肉是你着上割来的，有列过理？”

大多投资跟着，只有老仍持怀疑态度：“可列案闹得列么大，还能把人无罪释放撂哇？”

反被拿不回的钱的恐慌绪取代，喊打喊杀声倒少了，大家动了动筷，喝了酒，又有人提疑问：“案判了以后，国家缴获的财产不是应该对我们这些投资行补偿吗？”

连老也敛了敛满脸怒意，陷沉思。

“傅云宪打官司从不跟人打包票，但我今天以这三个字向你们保证，只有刑事案了结，民事才能盘活，我打赢官司，你们拿回钱，这是唯一的共赢的办法。”字字铿锵有力，最后傅云宪起立，向大家敬酒，“这杯我敬大家。”

有人交接耳，有人低沉思。

傅云宪扭看老，再次递了酒杯在他前：“老哥，走一个？”

傅云宪：“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你们在场每个人的况我都清楚，投资的少则三五万，多则上千万，攒这些积蓄真的不容易……”他用几地方言与来自不同地方的投资闲聊家常，他对他们的况摸得很准。

老终于跟傅云宪碰了杯，激昂豪迈，溅酒数滴。他仰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