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房间,把我以前练笔的字和画都一张张扔火炉里面烧掉了。然后拿起壶浇花,一边想着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虽然我不信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但这四年来,他的确认认真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不能不恩。
“说吧”,他搂着我和我面对面,“我听着呢。”
他若不愿意,我就把份文牒送给他,将来他想走的时候总用得着。
那么,就去乐城,去他安排好的房,考秀才的功名吧。
何况我还有底牌,那就是武功。别的不说,起码万一了事,逃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跟我走的话,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确定。不过,他拿了份文牒,却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守在乐城,他功夫很好,到时候还不是天任鸟飞?
可是,这次顾公的动作这么大,像是完全没有顾及,肆无忌惮的。这是不是说明,刘家要事了?
让我真正犹豫的是,我不知他对我有没有恶意。他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了诱饵,替,甚至事后用来替罪的人。例如他在我走后在刘府放一把火,事后一检查只有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就完全可以说那是我的。当然,这是个不恰当的例,他付了很多,近四年的教学,两个人的份凭证,等等。只是为了让我个纵火罪实在很不划算。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顾公给了我两张份文牒,并且安排我后天晚上离开刘府。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嗯”,我匀了气,轻声应了一声。
而且,从安排我的事这冰山一角就能看,他的能量很大。他的心大,能量也大,我本不能预计其中有什么风险,也不知会给我带来什么结果。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不会犹豫。我不喜欠人,即便有风险,但只要能还他的人,我也是愿意的。
打定了主意,我拿拿两张份文牒,“林珏,十八岁,籍贯……”,看来这份是为我准备的。“林耘,二十四岁,籍贯……”,我没问过祺玉的年纪,不过这个应该可以给他用,反正也分辨不年纪。
得自己胡思乱想的太厉害了。我想那个也没有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后天把阿平打发回家吧,反正他也念叨着想他娘了。他跟家请假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是,我真要照顾公的安排,去乐城,然后考秀才,甚至考举人吗?总觉得这样,我是被控制住了,甚至我的生活是完全被安排好了。觉不太舒服。
晚上祺玉来了之后,我才想起,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本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但他很急,只好先一次再说。
不过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像他说的“走投无路的投奔”我,我也想要为他留这条后路。还了这个人。
今晚要问问祺玉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没什么把握。他留恋安逸的生活,我们这一走又是前程未卜。
我拿不准。可万一是真的,覆巢之焉有完卵?那时候祺玉再想走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