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氏总让她不自禁的想起自己。

“就这样放过那些趁着大郎去世，占尽我大启便宜，在蛮族侵后又隔岸观火的周边小国？”女皇以为大长公主是懂她的，“我们为什么在势大好的时候，停脚步？

她们同样遭遇了丈夫惨死，孩幼小；如今她们又同样遇到了大仇得报，但心的怒火却还是无法平息，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危险，哪怕是远在某地山谷里的地龙，都让她关心万分，因为她害怕那会令她的孩受伤。

“那若未来念儿继位，又发生种种意外，大启弱势，这些人再卷土重来当如何？”女皇也不是一个多么壑难填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想的有多的母亲，一个至今没有办法彻底释怀丈夫之死的妻，“我为大郎和念儿的还不够！”

大长公主也以为女皇懂她，如今才发现，她是她，女皇是女皇。曾经她们所求一致，如今她们有了分歧。

她长叹一声，她回想起了当日，明明和聂氏没什么交集的她，为什么要亲自登门去和聂氏交谈。

“因为其他人并没有侵犯我们的领地。是，他们在蛮族犯边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敲了边鼓。如果我们最终不敌蛮族，他们未来甚至有可能会更过分的事。可是！”大长公主一拍桌，看向女皇，“至少到如今，他们没有动手！我们的百姓遭受离失所，我们很清楚那有多痛。但是他们的百姓也是百姓，己所不勿施于人。这才是太-祖教会我的。我们为了反抗压迫而战，却不会让自己也变成去压迫别人的人！”

全世界可以杀了念儿，也可以救了念儿。

“什么就这样？”大长公主一时间有糊涂。

大长公主本来已经有些上的怒火，在看到这个张牙舞爪只为保护孩的母亲的那一刻，忽然就消失了净。

世界是万般变化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能把全的危险排除在自己的孩之外。若真到了那一步，那

太-祖在舆图上划线而治的襟，才是大长公主最钦佩她祖父的地方。他明白什么时候该战，而什么时候该停。哪怕他的心再渴望继续，他也能遏制住自己的贪婪。

知凡几的金银珠宝，不要说修一个皇了，修十个都绰绰有余。”大长公主一路上都在琢磨那笔钱该怎么花了，除了用于国事民生以外的分。

每一个有了孩的母亲，都会成为一个被害妄想症。生怕自己的孩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么说吧，打从有了孩那一刻起，就彷佛要和整个世界为敌。

“就这样算了？”女皇耐心的听完大长公主所有的话之后，才终于这样。

大长公主看着前仍然十分年轻的女皇，就像是看到了过去想要仗剑的自己：“你知什么最可怕吗？走极端最可怕！你当日怀孕，万念灰，我教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要为了孩、为了尨儿；今日，你野心、心痛难消，我再教你，你不能因为旁人打了你一拳，就要杀他全家才能愤，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这是没有办法想通，只能尽量去克制的一种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