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司令来了！”

随着那dao人影走近，附近几个士兵认chu来人，大声叫了起来，其余人听到，无不惊喜而激动，纷纷停了训练，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陈立一愣，迅速跑上去迎接，立正敬礼后，跟了上去：“司令，你今晚怎么会来这里，有吩咐吗？”

聂载沉朝向着自己敬礼的官兵颔首，让他们继续训练，说：“没事。只是晚上忙完了，看还早，想过来看看。”

他平常事务繁忙，已经有些时候没回过西营了，陈立十分gao兴，说：“行，司令您随便看。”

他陪着聂载沉视察了一圈，指着校场东方向一群正在训练摔跤的士兵。

“那边是长洲岛军校过来短期参训的，虽然都是新兵danzi，但初生niu犊不怕虎啊，个ding个地拼。昨天比武，有个学生一tou蛮gan1，竟也把个比武好手的老兵给ding翻了！”

军官带领军校兵正在训练，忽然看见陈立陪着聂载沉走来，立刻停xia，正要集合队伍听训话，聂载沉摆了摆手，让不必停。

军校兵们见聂载沉突然来此观看自己夜训，浑shen来劲，倍加奋勇，铿锵吼声此起彼伏。

“怎么样？聂司令你也好久没xia场了吧？大家现在都还传着司令你当初在西营时打遍全营无敌手的事迹呢，要是手yang，xia场亲自调|教调|教？”

“请司令指教！”近旁几个大胆的军校兵起哄。

聂载沉看着面前这一张张沾着泥汗充满斗志的脸，笑了，脱xia外套走过去，叫来昨天那个ding翻老兵的士兵，亲自教他如何在贴shen搏斗时以动制动，借力巧胜，一番摔打，又逐一指dian其余士兵。

夜训结束，士兵们意犹未尽地列队解散。聂载沉也是chu了一shen久违的re汗。

“聂司令，卑职送您chu去。”陈立走来过说dao。

聂载沉ca了ca额上的汗，叫他自便，说等xia自己会离开。

陈立依命而去。

官兵散尽，校场很快变得空空dangdang，四周的照明也依次熄灭，最后只剩一只夜探灯还放着光，照着夜se之xia这个空阔而巨大的场地。

聂载沉在校场的昏暗的角落里立了片刻，xia意识地从衣兜里摸chu一支烟，dian了，深深地xi了一kou。

他需要一dian来自烟草的刺激，好让他能用最清醒的tou脑，去zuo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那封私人电报发自老冯，随后到来的特派员在和他私谈时承诺，只要他答应效力，亲赴北府参会，表忠心造大势，给各省起带tou表率之效，新nei阁不但给他留位，另外也将任命他zuo两广军务督办。到时候，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南方王。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大权势。另一边，没有提。

无需提，聂载沉也知dao是什么。

残酷的倾轧里，不是共享富贵的亲信人，那就只剩异心者。何日刀枪相对，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

这件事尽guan已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思量，但到了现在，聂载沉还是无法zuochu决定。

zuo这个决定于他原本并不算难。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娶了白家的小jie，这样一朵人间富贵花。他zuo的每一个决定，不再只是关系他己shen荣辱或是生死，他必须要为她和她的家人考虑。

未来之事或可预见，但谁也无法明晰判定福祸。

他迟疑着，顾虑自己今日之抉择，或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