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目光投向埋首于办公桌上的白锦绣,面上微笑,朝她颔首。

白锦绣看着他,没有回应。

“请叫我聂太太。你来什么事？”

白锦绣冷冷地：“我这里不过小工厂，劳你屈尊亲临，有什么指教，洗耳恭听。”

今天照旧是忙碌的一天。到了傍晚，她想起昨天他来接自己不来的事，正想叫秘书去吩咐守门人，要是他今天再来就告诉自己，秘书敲门，说工厂门外来了一位访客。

白锦绣看了一，挑眉：“顾公，哦不对，现在应当叫你顾专员。想必你当初趁夜偷袭广州炮轰将军府的事迹，如今也成了反清志士的壮举，变成你的通行证吧？失敬。”

第二天，因为昨夜后来少了几分节制，她早上爬不起来，睡得很晚，睡醒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

混合了残余的淡淡烟草味的年轻男人的气息刺激着她，她很快就了，和他搂成了一团。

白锦绣说：“你什么事，直接说。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叙旧。”

从前他攻打广州奇袭将军府的行动失败后，人就不知所踪，随后清廷覆没民国成立，他也就沉寂去，彻底没了消息。

“你的品位也是一如既往的好，要不是刚经过面的工厂，我很难相信，这里是间工厂办公室。”

“好吧。”

顾景鸿？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她几乎已经忘记了的前总督府公顾景鸿？

“来人姓顾，自称顾景鸿，说是白经理您的一位故交，诚心前来拜望。”

顾景鸿对她的冷淡显然毫不在意,停在门注视了她片刻,慢慢踱步而,哂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半变化，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令我终于有了一种归乡的亲切之。”

没想到他现在竟突然又回来了。

“我这次是随吴特派员南的。”

顾景鸿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她话中的讥讽之意，或是并不介意，他神如常，说：“成王败寇而已。现如今，人人张民主闭共和，背后种种勾当，谁是清白，谁是混浊？成大事，又何必拘泥小节。”

“久违了,锦绣！”

白锦绣示意跟在他后的秘书去,低继续写完自己的东西，也没起,只旋上了笔的笔帽,放去,旋即在椅中坐直。

顾景鸿注视着她冷漠的面容，笑容渐渐收了，说：“确实是有一事。现如今政令北移，聂夫人应当知的，吴特派员这次南广州，除了公事，也是带着

白锦绣一愣。

白锦绣对和他见面没有半兴趣，皱了皱眉，正想叫秘书打发掉人，忽然想起件事，又迟疑了，改说：“让他来。”

是什么事，说完搂住她，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嘴，亲她。

他又自顾打量她办公室里的陈设。

白锦绣起床收拾好，自己坐车去了工厂。

伴着鞋踏过木地板发的响亮之声,一个青年男迈着矫健步伐,来到了办公室的门,随即停步，转,朝向办公室里的白锦绣。

“谁？”

☆、第77章

对方穿崭新的北府级军官制服,腰束带，脚上鞋光亮如鉴,英姿迫人，从到脚,透着一种意气风发的风度。

他从上衣兜里取一张金名片，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