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琰打量着小玉环:“你倒会说。可惜了,这小嘴巴里说来的都是什么骗鬼的话!既然是为这个,前日遇到了我,你怎么不说?我不是白家人吗?什么求的话,你非得找聂司令说才行?”
小玉环来,低眉垂首,站在一旁。
小玉环脸渐渐地胀红,低不语。
晚上有一台戏,票虽卖光了,但价钱却比从前要便宜几分。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晚,戏班租用场地的地主又找来,说这个地方另有别用,宁可赔些钱也要他们三天搬离。
小玉环抱着什么念,张琬琰不用想也知。见多了。先前接过那个电话后,她就一直没忘,现在小姑单独搬去了,必须立刻把人理掉,免得日后万一多事,惹小姑闹心,影响夫妇。
张琬琰叫班主等人都去了,淡淡地说:“那天在司令外和你偶遇,既遇上,也是缘分,我见你当时愁眉苦脸,又说要等聂司令回,我今天就特意过来,代聂司令问你一声,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张琬琰很快就打定主意,送小姑搬家回来后,当天就去了一趟,次日,乘轿来到城南,找到了那个喜福顺戏班。
偌大的一个戏班,三天能搬到哪里。班主百般央求,对方态度决,只说自己另有用。班主满腹烦恼,这会儿又把小玉环叫来,半是哀求半是迫,要她赶紧想办法再去找聂载沉帮忙,忽被告知白家少来了,十分惊诧,忙将人迎了来,恭恭敬敬地让上座,上好茶,等她坐了去,自己站在一旁,陪着笑脸小心问她有何贵。
张琬琰:“把你那个叫小玉环的女儿叫来!”
班主听她语气不善,有些惊惧,心里暗怪小玉环没用,正主没搭上,竟这么快就招来了白家的人,哪里还敢多问,忙叫人去叫。
喜福顺原本位列广州四班之一,票务兴隆,小玉环因为唱功容貌段俱佳,也渐渐有了些名气。不料上次白家请戏班唱戏把喜福顺剔除了后,同行借机暗中恶意攻击,可笑市民跟风,风评不利。现在虽然算不上境况艰难,但生意确实大不如前,追捧小玉环的客人也少了。上月小玉环新排了一戏,班主原本指望她能再次翻走红,但却风光不再,除了一些老客还捧着,反响远不及预期,班主十分失望。知小玉环和如今的广州司令聂载沉有旧,就她去找人,叫她请聂载沉帮忙,要是能得他捧场,让人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价自然大涨,再不济,有他暗中相助,往后也是不愁前途。
“在我面前,你就别说什么路过谢的话了。”她又了一句。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十有八|九,世飘零,确实可怜。只可惜,心也不正,说难听,不要脸。聂载沉是有妇之夫,当初和我小姑结婚,全广州的报纸登满消息,到都在说,你是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你不知吗?明明知,还一而再再
小玉环低声:“少特意来问,小女也就不再欺瞒。起因是前次贵府叫戏班唱戏,也不知怎的,喜福顺没能贵府的,给剔了来,过后我们便境况艰难,我爹更是日日愁烦。我见他年纪大了,实在不忍心,这才想着去找聂司令求个。要是我们哪里有得不到,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大量,我们日后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