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知晓的法,我也知晓,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无聊之余便喜看些旁门左打发时间。”吴仕宦一脸和善,丝毫没有被冒犯的觉,“我本还想画蛇添足的教授你们,但发现你们已经先一步知晓了。”
“怎讲?”
“如何?”康凌用神指了指他手中的雪莲,“用么?”
吴仕宦自个儿伤悲秋了一会,又自个缓了过来,切过这个话题,“天意不可妄测,世间从不乏退两难的维谷之境,我以蜉蝣之多思无意,不若顺其自然,让你们自己决定罢了。”
吴仕宦的目光在背筐上纠缠了片刻,渗了无限的深意,最后他默默的闭上了,形渐渐消散,“大乱将起,谁也不能置事外。”
陈苍与康凌都不过百岁,自然是理解不来这些个大能的烦忧。暗中交换了一神,都读对方的意思――对吴仕宦的心路历程毫无兴趣,他们只关心吴仕宦究竟肯不肯给一株雪莲。
吴仕宦说起天劫语气竟然添了些许的肃然,看起来很是敬畏的样。这位被比作扫帚星的大能带给他们的觉与燕夫人截然不同……他们这种程度的大能不应该是睥睨天,横行霸无法无天么?这位吴仕宦前辈咋看起来稀疏寻常就罢了,里竟然还是个缩手缩脚的怯弱之辈?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几乎没有声音传。陈苍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只是看吴仕宦此时的状态,莫名觉得吴仕宦仿佛是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至于么?就算这个方有些违背天,但所波及的无非就是燕夫人一人,哪里够得上天劫的。
笑过后,吴仕宦稍稍正了正神:“修真界式微,我们这一辈刚好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境界……死活飞升不了,寿元却是过一日便少一日,难免有人心急。这一急,便忘了什么线不能过什么事不能碰。天劫已是老生常谈,如今连人劫都降了,只怕是……只怕是……”
此,你怎地会在此,还提前一步采了雪莲?”陈苍一针见血。
吴仕宦“只怕是”了半天也没说个丑寅卯来。
康凌嘴角搐,这人说得好听,但其实质不过是将手山芋扔开,自己摸不着便当不存在罢了。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康凌还是妥妥的接了背篓。无论吴仕宦怎么说,他总是要解开药效,摆脱燕夫人的鱼肉。
察觉康凌陈苍两人轻微的鄙视,吴仕宦丝毫不见窘迫,自嘲一笑:“我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正是因为我格外惜命。”
他将背篓一掷,扔到康凌怀中,“还是不,只在你一念之间。”
“……”
这山崖之上又只剩了他们两人,康凌捡一朵雪莲,将剩的撒了,这些雪莲还未枯,尚存灵气,甫一着地四散开来,又兴兴的钻回地。
吴仕宦卸背篓,“至于这些雪莲……说来惭愧,我一把年纪竟仍是摆脱不了优柔寡断的。”
康凌一把抓紧雪莲,“
陈苍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我一心两分,一半想让康凌顺顺当当的解开禁咒,另一半却又觉得这方有些歪斜唯恐惹怒了天,遭了天劫反而不。”
若是不用两人本毫无他法,只能生生任由药效折磨,谁知日后还会生什么波折。但若是用了……也不知吴仕宦的天劫究竟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