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知江医生说得都是对的，小声问：“这手术是很难成功了，我不肯在最后的时间里让一个老人解开心结，是不是太残忍……”

“嗯。”周舟挡住睛。

既然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伊藤信为什么非要把那种事说来呢？

这种心实在是太憋屈了，边抹脸边拿手机，有些鬼使神差地拨了江皓的电话。

可是对于关心着师父的人，却成了即赤又沉重的打击。

这个时间江医生大概在上班，却还是在三声之接起，关心问：“怎么了，蒋司有打款给你吗？”

难他不吐不快，觉得这样才是解脱？

“让我静静。”周舟这样回答完，便消失了踪影。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舟才不至于窒息在孤独的东京，他顿时涌更多的泪，呼哽咽。

江皓早已习惯人世冷、人本恶的真相，他沉默片刻，而后说：“其实你肯定明白，伊藤信并不是想对你说，他是想对你师父说，只是没了那个机会，更何况你已经没有办法去验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全，或者不过冰山一角。”

“今天伊藤信手术室，才告诉我他和师父之前的经历……”周舟着睛把刚刚听到的话大概重复了一遍，难过的说：“我很愤怒，我恨欺负师父的人，本不到无所谓，心里难受得像在被刀搅和，之前竟然还受了他那么多帮助……可是莉和建一都很善良，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家的人了……”

这些安之语周舟完全无法讲，他满脑都是师父生前的慈祥模样，以至于失态地从床边站起，苍白着脸往外走去。

江皓顿时着急：“别哭，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我陪你解决，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哭。”

伊藤信没有回答，反而狼狈的咳嗽起来。

健一满雾：“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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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的时间，他的良心一定饱受折磨，但既然已经功成名就、孙成群，就说明那种悔意有些茶余饭后的奢侈，并没有影响他的人生，这样说来，伊藤信不过就是个和大分人没什么区别的普通人罢了，从前你师父从来都没跟你讲过那些，说明他并不想再提此事。”江皓叹息：“为了师父去恨伊藤信无可厚非，但他半截土，你也不了什么，至于黄莉和建一，其实跟这件事没有半关系，不要迁怒朋友。”

别介意、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关系、您补救的已经足够……

了爷爷的手术，打完电话便来说：“爷爷，手术前不能吃东西，已经让叔叔在市区去订购最好的松巧克力了，等您再醒来，就可以吃到。”

“我再想想，打扰你工作了，只是刚才太崩溃，不知该怎么办。”周舟觉得惭愧。

周舟简直比自己遭遇的背叛还要难受，呆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思及师父去世前后的种种，在走神中了泪。

“不打扰，我很兴，你在难过的时候想到的是我。”江皓淡淡地笑了声：“不奢求你原意和我同甘，就算是共苦，我也觉得有意

“世间没什么两全的事，你不可能谁都对得起，所以只能选择更重要的那个，比如你师父。”江皓温声说：“如果实在觉得在伊藤家人面前不是滋味，就回来吧，在北京研究厨艺，也是可以慢慢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