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婴儿的啼哭，她幽幽唱起了摇篮曲，嗓音甜得让人心都要化了，哭声渐渐缓去，她又说：“忆宁乖乖的，妈妈给你讲爸爸征战沙场的英勇故事。”

裴宁觉得魏伊人变了，以前对他她总是能说个不停，从单位里领导怎么不靠谱，到早饭的饭团里多了块鸡肉，大小事务无一巨细都要说给他听，在外人面前却极为蓄，甜甜一笑也不多话，如今却对他这个名义上的陌生人毫不见外。

那又传来中年人的说话声，裴宁忙松手，坐好，继续听着，是他父母的声音，像是再抢着抱孩，不一会儿连魏伊人的父母也掺和起来，说得都是方言，就要给孩新置办的粉要买哪一国产，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魏伊人却不参与，又唱起了摇篮曲。

魏伊人陷回忆里，滔滔不绝：“他平常也是冷脸，可那天不一样，明显能看不痛快，我就知他肯定是醋坛翻了。还有一次……”

魏伊人讲到了那天他去比赛的事：“那天他说等这个赛季比完，合同到期，就把婚礼给补办了，发前还说回来要送我东西，后来带回来的……只有一张被泡糊的戒指提货单……”

魏伊人还在说：“我不要戒指……我只要他回来……家里那么大，少了个人……冷……”

“像他爸，长得英气。”魏伊人回，“就是每天力像用不完似的，总喜白天睡，晚上闹，折腾人。”

魏伊人竟立刻就回：“在呢，看儿。”

“累吗？”裴宁又问。

裴宁默默听着，回忆一波波如般翻涌而来。

裴宁忽的泪就掉了来，心疼地抚上魏伊人脸颊，见她没反应，便更放肆，靠上去把她抱在怀里，从额亲到唇，泪沾在圆的脸上。

魏伊人还在笑着，却泣不成声，裴宁着角，偷偷掉泪，搭了搭她的肩。

闹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消停来，魏伊人小声问：“到哪了呀？”

“还早。”裴宁回，魏伊人又没了声，过了好一会儿，裴宁随问，“在？”

裴宁忍住想抱她的冲动，从包裹里翻一颗还未药的菊，在魏伊人耳际：“送你。”

裴宁想自白，却清楚的知现在的他绝不能算活着，什么都给不了她，只能言不由衷地说：“再找个吧。”

“谢谢。”魏伊人盈盈一笑，“你和我老公真像，要不是……我都要以为是他在哪开个小号撩我呢。”

裴宁心又一阵疼，问她：“结婚吗？”

“不行！”魏伊人倏地抬了声音，孩似乎被她吵醒又哭了起来，四个中年人声音又掺杂来，许是见魏伊人也

“像谁？”裴宁问。

“啊？”魏伊人怔了怔，忙摆摆手，“不结不结，到时候让我老公知了，他该生气了，他虽然不太说话，表也不多，不过我看得来，他是个醋坛。有次他偷偷来单位接我，正巧有个新人问我资料要往哪送，结果我一上车，他就冷脸问了一个字‘谁？’。”

“一不累，四个大人轮番上阵，我什么还要被他们嫌碍手碍脚。”魏伊人顿了顿，说，“有时候都闲得不像在过日，总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什么……”

“忆宁。”裴宁想象未曾见面的孩是个什么模样，希望像魏伊人那样讨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