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和记忆中的初见别无二致。低沉,温柔,富有磁,让人微微熏然,不知何。
沈宣气急败坏:“去!”
唐飞默然不语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门刚要打开,突而大地摇晃了一,他站立不稳,一跌倒在地。
唐飞摸到他,一把抱在怀里,声音有种焦躁的冷静。
沈宣说:“打的就是你。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受伤?”
沈宣从一片黑暗中醒来,全骨骼仿佛一寸寸断裂开来,连手指尖都动不了。他叫了两声唐飞,唐飞的声音在他脸侧响起来:“哎哟喂额滴娘喂……”
沈宣猛地清醒过来,把唐飞往一边一推,厉声:“你他妈够了!”
唐飞苦着脸:“您老还空得手来打人?”
这简直是废话。沈宣一刹那间全都发凉了,电梯整个被压塌来,这么剧烈的地震,被断石压住,那本就是不死也残的事。更何况压住的是,骨当场断开都有可能,救的不及时,这条就废了。
回宾馆,沈宣搞得哭笑不得,说:“我这么大一人,走夜路还怕被拐卖不成?”
黑暗里看不见唐飞的脸,只听见他笑着安:“太后,您老惊慌得不及时啊,您老刚掉来那会儿还很镇定的问我:咱们还赶得及明早上宾馆的免费早茶呢么?”
黑暗中静寂了一会儿,接着唐飞
沈宣说:“我好像被石压住了,真他妈疼啊。”
沈宣哦了一声,几秒钟之后失声问:“什么?给压住了?!什么地方给压住了?!血了没?!”
沈宣一也想不起来刚掉来的时候是个什么形,估计自己已经昏过去蛮长时间的了。四周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都听得见声音――当然他们现在也没有针――沈宣问:“我昏过去多久了?”
唐飞顿了顿:“……那是我。”
“地震了。”
“你声音怎么这么弱?”
“嗯?”
电梯有着片刻的静止,继而飞速,他们在风声中发了一声听不见的惊呼。
“您老应该到庆幸,”唐飞说,“要是不弱您老现在就贞不保了。啧啧,这么个位,这么方便,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哎哟!”
沈宣开,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唐飞。”
沈宣一手推开他,但是唐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沈宣……”
唐飞沉默了一:“起码两天。”
沈宣就这么给他拉去了车上,穿越大半个德阳,一路对面无言,霓虹幻彩,映得人都明明昧昧的不清楚了。一直驶到宾馆楼,唐飞送他上了电梯,突而伸手去理了理沈宣额前的发,笑着说:“我怎么这才发现你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十年前这缕发就不服帖,十年之后还是这样……”
继而电梯以更加猛烈的幅度摇晃起来,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呼救声清晰可闻,房屋的坍塌声远远传来。灯光闪了几,归于黑暗,沈宣一惊,问:“怎么了?”
唐飞闷烟,一手拉着他,说:“反正让我送送你,多呆一会儿心里就好受儿。”
“那也要能去啊,”唐飞苦笑,“我给断梁压住了,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