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回过来，看着叶敬希皱眉的样，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程悦就这样站在街旁，看着丽的雪景。

鹅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在天地间飞舞。地上厚厚的积雪，如同给街铺上了一层洁白的绒地毯。路旁的枯枝上也盖了层雪花，风一，飒飒飘落来，如同舞动的灵。

程家的人，总不能全倒。

可程悦心里很清楚，他正在一步一步把叶敬希带那个深渊里。

程悦怔住，睁睁看着那白冲自己飞来……

不远，有好多小孩兴奋的打着雪仗，其中一个调的孩冲程悦眨眨，然后扔了一个雪球过来。

近的街，远的房屋，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到让人舍不得眨。

――那张脸当然不是冻红的。

程悦自小在南方长大，从来没见过雪。而在北方上学的这两年，也鲜少看见今日般壮观的雪景。

因为父亲的去世，让他明白，失去和后悔的滋味，是多么难以承受的重量。如果说这段时间是他人生的低谷，那么他想，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比这更坏了，还有什么是他程悦不能承受的呢？

叶敬希也笑了笑，伸手轻轻拍掉他肩膀上的落雪，然后把自己的围巾解了来，围在程悦的脖上，细心的绑好。

这段时间拖的太长，程悦每天都照顾着父亲，看着他日渐消瘦，心里也早就好了准备，所以在父亲的葬礼上，程悦才能相对的平静。

可是，他一儿也不后悔。

“怎么冻成这样。”

叶敬希没有挣开。

寒假结束之后，程悦跟叶敬希一起返回了学校。

叶敬希：“好。”

程悦低，弯起嘴角，偷偷在大衣袖的遮掩，牵起了他的手。

自这个寒假之后，他似乎渐渐习惯了两人这样亲密的动作。

这个时候，程悦心里特别谢远而来的叶敬希。因为有他，程悦才能在昨晚把压抑许久的泪全哭来，才能在今天的撑起濒临崩溃的亲人，给他们一鼓励和依靠。

程悦心里清楚，嘴上却不能说，扭过去，看着远的雪景，微笑着：“我们先到你租的院里看看吧，好久没去了。”

父亲过世后，程悦的想法突然开阔了许多。

这跟他的初衷完全背离了。

自己喜的人，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同恋又怎么了，人一辈，为家人为朋友，思前想后，顾虑再三，活的那么辛苦。可在的事上，总得自私一回不是。喜了，不敢尝试就放弃，那样才是真正的孬种。

手臂一紧，被行拉离了雪球的攻击范围，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责备：“怎么看雪看呆了？也不小心些。”

不以后如何，现在，程悦只想，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开。

再说，叶敬希似乎不讨厌他的接，这更给了程悦信心和勇气。

平静的葬礼很快就结束了。

程悦的父亲，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那架白的钢琴，孤单的立在黑暗的屋，再也没有人敲响。

二月中旬，北方的气候已渐渐变，却没想到两人返校那天，居然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