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个卑鄙又自私的人。
虽然平日石慕就在漓央的东殿,但这段日苏照顾着安如眉,足不殿,今日才是她和石慕第二次见面。
苏从她上,依稀好似看到了安如眉未阁时,那样绝代无双的风华。
安如眉心不在焉地应
果然是人靠衣裳,她这样的装束,倒教苏有些认不来了。
苏殿来时,看到台阶立着的,正是漓儿带回来的那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姑娘。
“石姑娘有心了。娘娘今日有些神,请跟我来,我与娘娘还未谢过你搭救漓儿之恩。”苏亦微微笑着,将木苏领西殿寝。
木苏稳住心神,跪行了叩首之礼:“民女石慕,见过娘娘。”
不似半月之前,她第一次见她那般衣着朴素,她今日穿了一件浅紫的裙,翻花绣蝶缀在熠熠光的绸衣锦缎上,优雅翩然像大家族里饱读诗书的贵小。
“嗯。”榻上的安如眉转过,朝外间看了过来。一双纯黑的睛,像一枯井。
她知,那个女人,是她的娘亲。她和外婆相依为命十六载,不久前才知,她原来,是有娘亲的。
了室,苏轻轻向床榻上唤了一声:“娘娘,漓儿带回来的石慕姑娘,来看您了。”
漓央怎敢跟她说,剿匪之时,所有匪贼都被就地诛杀。他害怕,怕那个女孩回到母妃边,抢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他不想再看到原来那么多疼着他的人,里现像陈氏看他时那样疏离的目光,他好害怕,怕得要死。
昏昧的灯,木苏摘脸上的面纱,碰着脸上已经消退得差不多的伤疤。这张脸,和西殿的娘娘,真的很像。
苏本在漓央回来那日,安抚好安如眉就去备礼谢石慕,却没想到安如眉自那日后,就一病不起。她照顾着安如眉,心力交瘁,忧心不已,哪里再顾上其他,谢石慕的事,便一直延搁到了现在。
“苏姑姑。”来之前,木苏特地向诗琴请教了礼,施施然行了一礼,苏更对这识礼的姑娘好倍增。“承蒙贵妃娘娘关照,多日叨扰,不知娘娘现在是否方便,民女想当面向娘娘致谢。”
“我会派人,继续去寻她的。”最后,漓央只能躲闪着苏切期盼的睛,这样回答。
掉什么,才没能寻着木苏。她声泪俱地求他,求他想想办法,就算将北地翻个彻底,就算将这个国家搅个大乱,也要将那女孩儿寻回来。
明天,可以去见她了。她的脸,快要好了。
……
对于这个叫石慕的女,苏是心存着无比的激的,激她在北地那穷凶荒蛮之地,救了漓央的命。
石慕脸上覆了面纱,虽看不见脸,不过只站在那里,姿便雅静端仪,不由让苏想起,安如眉曾说过的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话来。
不过听东殿的女诗琴说,她的娘亲生病了,病得很重。之前着一张伤痕可怖的脸,她不敢去见她,便一直忍到了现在。
漓央逃也似的,离开了西殿。之后连着一段日,除了每晚定时来看安如眉之外,居然整天都忙得不见踪影。就连与他同住一殿的木苏,白日里也和他碰不上一面,只在深夜,听到隔门开启关合的响动,推测他是从西殿看了安如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