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吓得抓紧了安如眉的手,急忙说:“平安的,平安的……母都平安,都很好……”
安如眉大惊,不死心地轻轻翻起两片粉粉的肉芽――
安如眉不知自己撑了多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要疼死在冰冷的床上,没有止境的阵痛,像是肉里裹了一把钝刀,生不如死。
娘在房里惊喜地叫:“来了!再用力些!快!快!”
她还能听到隔苏凄惨的悲鸣,蓦地就泪来,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娘颤着手,抱着怀中瘦小的婴儿递送到贵妃娘娘面前:“小公主她……她是天生的石芯。”
此刻太医和婢们都在前殿候着,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往前殿走了。偏殿里娘正为苏接生到关键,此刻怕是顾不上她。况且她若喊一声,娘是该顾着苏还是顾着她,本没有任何迟疑,娘是会舍了苏来保她的。
安如眉角还带着残泪,听着娘的声音,珠动了动,苍白得仿佛死过一回的脸才有了几分活泛的彩。她缓缓地转过来,气息微弱,失了血的唇费力开合着:“苏她……平安吗?”
她不能喊也不能叫,她要让苏,平平安安把孩生来。
安如眉扶着门框,咬着牙慢慢往偏殿产房隔的另一间空房里挪动,脑却比平日里清明了百倍。
她清晰地受到,她的羊破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产房外的安如眉听着产房苏的哀鸣,又急又怕,比里面正在生产的苏还要紧张几分,甚至引动了缩的征兆。可安如眉哪里顾得上自己,就又听得里面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顿时觉得小腹坠痛,好似苏受的苦,痛在了她一样。
娘从产房来,听到了隔这边的动静,来一看,安如眉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床,一片狼藉鲜红,瞬时瞪大了睛,惊讶地“啊”了几声,急忙跑到床前,低声唤:“娘娘……娘娘!”
安如眉费力地扯一个笑来:“那就好……你将我的孩儿抱过来给我看看……”
安如眉接过孩,又差泪来,她还以为她这孩儿是个活不长的。
新生的婴儿还在哭着,声音又细又小,像是刚生的小猫。娘如梦方醒一般,这才急急转去看血污中的婴孩,又去隔找了巾,剪刀襁褓,为孩剪去脐带,抱起孩看别时,突然“啊”了一声,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悲痛:“娘……娘娘……”
苏又是几声惨叫,安如眉的心却是定了大半。她一放松来,就察觉到腹痛不似寻常,更是一涌。
声来。苏开指开得极艰辛,嘴里咬着一卷碎布,浑像是从沸里捞来一般,生这一胎生得极为艰难。娘也急得满大汗,只能压着声音给她鼓劲。
直到隔一声响亮的啼哭,紧跟着,像是呼应一般,安如眉觉的自己肚里的孩儿也呱呱坠地,有气无力地发声气的小小泣啼哭。
掰开孩粉藕似的两条小,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孩长着女孩的什,但本该有产的地方,却连成一片,找不到产。
安如眉看到娘心酸悲伤的表,蓦然怔住,心慌乱着,随即不顾虚弱,用力挣扎了起来,厉声喝到:“孩怎么了!”